推門進去,祁燼的臉在看到煙枘的一瞬間黑了下去,鬼青心道不妙,放下就準備遛,只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我是不是最近沒管你們,你們太放肆了,下去領十鞭。
衛子卿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鬼青帶著煙枘一陣風一樣走了,自己還能隔著門聽到煙枘說話。
“我熱鬧還沒看完呢!放開我!”
她扶了扶額,心道這煙枘還真是沒安好心,一天天就知道看自己的笑話。
她收拾好榻之後就安然的開始寫案件記錄,祁燼沒說話自己就寫的很快。
尤其是這次的案子雖然看起來難以破解,但是一個蒼龍舟和春來基本就已經把所有的兇手全賣了。
“大人,你說這蒼龍舟到底是幹什麼的?說她是買賣女子的吧,怎麼我進去之後基本沒人搭理我?他們到底乾的是什麼買賣?”
那邊的祁燼半天才有些悠然的回答:“這事情我看得問一問和蒼龍舟有關的人才能知道,但巧合的是所有涉及到蒼龍舟的人全都死了,心中完全就是死無對證。”
這也正是衛子卿頭疼的地方,雖然那日在棺材中找到了錢千,初步判斷他也是自殺的,但是她總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然而現在關於孫寧案子的所有證據鏈都是閉合的,包括死亡原因和證人全都吻合,案子就算是完全瞭解了。
“我覺得錢千的死應該另有其人,只是這人多半是破冥神的,我們要是往後查只怕有點難。”
床上的人冷哼一聲,一雙鳳眸在燭火下顯得格外冷清,帶著幾分不屑。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也太高看這破冥神了,他一直逼著我們不讓我們查到線索,但是現在至少蒼龍舟已經被我們查獲。”
衛子卿眨了眨眼,“但是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祁燼挑眉,“這樣才好,他們有動靜我們才能抓住他們的尾巴,要是一直藏起來,我看怎麼都差不多。”
對於查案子的事情衛子卿其實一直都很上心,只是上一世自己只能起個協助作用,這一世自己和祁燼呆在一起他還會讓自己插手,也算是破有收穫了。
“大人,時候不早了,你喝了藥早點睡吧,新曹的案子瞭解了之後我們也該離開了。”
祁燼點頭,只是照舊自己不動手,等衛子卿一勺一勺的喂完之後他才躺下,或許是因為強撐太久,他沒一會兒就入睡了,剩下衛子卿一個人看著他的睡顏有些呆滯。
上一次二人如此狀態的時候,還是在無名崖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倒是沒有把他當成大人,也沒有這麼多的敬畏之心。
反而熟悉了之後,她才發現難怪那麼多人心甘情願跟著他,而自己也已經把自己列為他忠誠的下屬了。
衛子卿給他掖好被子之後熄燈上榻,二人之間隔著一個桌子,看不清祁燼的臉,但是整個屋子全都是他混著烏木的藥香味,她突然就有些睡不著了。
實話實說,剛剛認識的時候,衛子卿心中確實對他有些想法。
那時候自己貪戀他俊逸的容顏,而且確實幫助自己脫離的衛家,如此大恩大德自己自然牢牢記在心中。
只是後來慢慢熟悉之後她才發現,即便二人現在同處於大理寺中,祁燼同她也並非是同一個世界和層次的人,況且他背後還有一個做護國公的爹。
家世背景顯赫,聖上委以重任,為人正直果敢,再加上這幅相貌只怕是整個大梁都找不出來第二個,這樣的人自己配不上也不趕想。
況且,那天凝婉同自己講的話,話裡話外的意思她都聽了個明白,只是當時不想作答罷了。
她對於祁燼絲毫都沒有死心,而且她說來新曹是遊玩路過,但是個人都能知道,她此番來就是為了找祁燼。
而且她雖然沒有表現的如祁燼說的那般盛氣凌人,但是,總把自己和祁燼歸在一起,而把自己當個外人的態度,衛子卿也瞭然。
凝婉的意思很明白,即便她不把自己當對手,那也是在警告自己趁早死了這條心。
然而這條心,衛子卿在出現苗頭的時候就已經掐死了,她不想有什麼情感糾葛。
若是可以等攢夠銀子之後就去江南租個店面過日子,再不想和這朝堂扯上關係。
只是目前還沒有達到如此的狀態罷了。
她左思右想,總覺得若是隋紋若願意捨去官職和自己一起歸隱那自己也沒什麼要糾結的了,那他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晚上仔細琢磨了半天,衛子卿眼睜睜看著有了微光才睡著,自然一覺起來就已經晌午了,而祁燼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