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從自己額頭撤的太快,祁燼說完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腕,有些怔忪的看著她纖細的皓腕。
“大人?”
衛子卿以為他傷口疼,下意識的就要去掀被子,祁燼回過神來,語氣帶了幾分調笑,“讓你照顧也並非是事事上心,我只是想解手,你不能幫忙嗎?”
愣了一下的衛子卿只覺得臉頰有些發燙,迅速收回了手,笑的有些勉強,“我看這事情大人還是找影護衛吧。”
床上的人沒說話,只是掀了被子自己下地,衛子卿身為半個大夫到底還是沒忍住過去攙了他,祁燼倒是也不客氣,放心的把自己的交給衛子卿。
“大人,我覺得你還是很厲害的,能夠不用麻沸散讓我縫針,還能這麼快恢復,您這身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話是衛子卿真心實意的誇獎。
祁燼沒說話,只是悶笑,好不容易到了茅房衛,子卿捏著鼻子在外面等著,要說自己穿越回來還有什麼事情沒有適應必然就是這廁所的簡陋程度了。
煙枘哼著歌過來意味深長的看她好幾眼,衛子卿來氣,“你幹嘛?”
“火氣這麼大啊,你這是在這裡當門神?”
衛子卿壓低了聲音,“大人在裡面呢。”
煙枘故作驚訝,神情奇怪,看在衛子卿眼裡更煩了,索性閉上眼睛不看他,心道自己還真是造孽。
不過煙枘不是這麼好打發的,湊近她看了看她,手指戳在她肩頭,那上面一片紅色在她衣服上顯得格外的顯眼。
“嘖嘖,到底倒是這祁燼重要點兒,你看看你,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想著照顧他,哎呦,鬆手!”
他話還沒說完自己的手指就被祁燼掐著離開衛子卿的衣衫,這祁燼力道是真的狠,他看了看自己險些被折斷的手指惡狠狠的盯著他。
祁燼神色自如,“說話就說話,指指點點的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懂嗎?”
煙枘好漢不吃眼前虧,冷哼一聲進去了,衛子卿不好多少什麼,攙著他往回走,“大人,老煙不是故意的。”
“你倒是叫的親切,怎麼,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和他這麼熟了?怎麼沒看你跟我這麼親近?”
這話說的,您是頂頭上司誰敢跟您稱兄道弟啊。
這話衛子卿自然不敢說,只能委婉的說:“大人,您是大理寺卿,我應該敬重您,這煙枘的身份怎麼能跟您相比呢。”
祁燼心中嘆息,這丫頭拍馬屁的功夫還真是一點都沒有下降,如此一來,還真是把他們之間劃分的如同楚河漢界。
“我看你之前在無名崖的時候,對我可絲毫沒有上下屬的自覺,怎麼現在倒是恭恭敬敬?”
衛子卿心中罵街,臉上還是掛著笑,“我之前不是覺得我們指不定活不下去呢,後來我看大人對案件這麼上心是難得的好官,自然心中敬重。”
她這話倒是真心的,尤其是那城隍廟的案子讓祁燼在她心中的地位直線上升。
祁燼見她在自己肩下的頭毛茸茸的樣子,不知道是她說話取悅了自己,還是這幅低頭的模樣難得的乖巧,他心念一動,又放了幾分重量在衛子卿身上。
一旁的衛子卿只覺得肩頭重量增加,以為是他受不住了,腳下用力順手直接攬住祁燼的腰。
好傢伙,這麼細?
她抬頭正對上祁燼有些幽深的目光,“大人,你這太瘦了,還是要多吃點,不然冬天多冷。”
祁燼壓下嘴角的笑意,清咳了一聲,“不用擔心,我好得很,倒是你,趁機吃我豆腐?”
衛子卿無語了,他是小腹受傷又不是腦子,怎麼盡說些胡話?
不過要是唇槍舌劍自己可不是他的對手,索性閉嘴眼觀鼻,鼻觀心裝柺杖了。
二人回去差不多到換藥的時間,衛子卿也沒耽誤開始拆紗布,只是剛開頭外面影義就來了。
“大人,公主他們已然啟程,不過,隋將軍留了一支精銳在這裡。”
祁燼看了看衛子卿,衛子卿無語,無辜的看著他。
“隋將軍對你倒是用情至深,人走了還要留自己最好的一支精銳兵護著你,真是佩服。”
這話的醋味影義都聞了個明白,只是可惜我們衛主簿是個沒什麼七情六慾的人,聽這話第一反應是覺得祁燼陰陽怪氣。
“隋將軍應該是奉了公主的命,我看凝婉公主心中始終都是大人,不然也不會在這裡什麼都不幹呆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