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朝堂上沒有了聖上,早朝依舊沒有取消,聖上被擄的訊息絲毫沒有走漏風聲,這也是祁佑辰在皇家護衛隊被趙士炎盡數殘殺之後才出現的原因。
祁佑辰本是亂臣賊子,公然的站在了朝堂之上本就令人心生疑惑,而楓眠就是為了替百官解惑,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著兩封聖旨走上了前方,第一封聖旨短短的幾句話,令百官炸開了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相趙士炎通敵叛國,誣陷辰王,欺君弒君,私吞軍餉,私養軍隊罪名成立、其罪當誅,現叛逃在外,令大理寺協助辰王速速將其捉拿歸案,欽此!
在百官的一片驚愕中,迎來了第二封聖旨的內容,文字一長串,意思卻很簡單,明德帝生病期間,命辰王、沈國公與楊右相共同監國。
當日下午,在百官還未從今日早朝中緩過神時,此時出現了一個訊息,令眾人不敢開心,也不敢不開心——辰王祁佑辰於此月底成婚。
龍體欠安,乃國之不幸,本是不宜舉辦喜宴,據說,辰王本已經將婚期拖延到了新歲之後。
誰知,今日午時,欽天監神色倉皇的找到了沈國公、楊右相與辰王,說是天象出了異常,紫微星黯淡無光,乃大凶之兆。
此乃動搖國之根本,沈國公忙問:“如何化解?”
只見欽天監蹙緊了眉頭,掐指盤算,許久,打了結的眉眼得到了緩解,“沖喜便可化解,但是沖喜之人要命格強硬尊貴才可”
幾人左思右想,冥思苦想,符合這一條件的人唯有辰王祁佑辰了,於是,辰王在百般不情願之下,屈就應了。聽到此處,盛京百姓無不感嘆,為了封祁,辰王付出了太多!
下午,陽光甚好,天空高遠湛藍,如同水洗過了一般清新透亮,辰王府的洛雪居內,悠閒的晃悠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祁佑辰身著天青色狐裘大氅,衣袂飄逸如風,墨色長髮隨之而舞,手執一柄玉簫,眉眼風流韻麗,遠遠望去,不得不感嘆一句:翩翩我公子,機巧忽若神。
時而的飄揚的蕭聲活絡了某鄰居的心,此時,沐初棠正高高掛在了院牆之上,衝著祁佑辰豪放的打了個響指,風流不羈,“公子王孫意氣驕,不論相識也相邀”
如若忽略掉她那眉眼如畫,傾國傾城的容顏,還以為是大街上的小混混爬牆調戲哪家小姐。
祁佑辰靜靜的打量著牆頭上的“小混混”,這一幕有些眼熟,那一年,他們都還是橫衝直撞的少年,她為了檢視馮太尉的屍體從牆頭上摔了下來,那一句調戲“小仙子,可否扶一下姐姐?”彷彿就在耳邊,似乎,從那時緣分便已經悄悄的開始。
祁佑辰微微挑眉,斜倚在身後的太師椅上,鳳眸微眯,語氣慵懶,“唐大俠武功蓋世,不會是. . . . . .下不來了吧?”
沐初棠並沒有被戳破的羞愧,悠然自若,“我並沒有打算下去,單單問你幾個問題”
“知無不言”
“聽說我的婚期定了?”
“是啊,就在這個月底”祁佑辰淡淡,彷彿在談論別人的婚事
聞言,沐初棠微微不悅,“怎麼也沒個人同我商量?”
祁佑辰淡淡,“那你願意嗎?”
沐初棠沒有回答,輕輕的攏了攏月白大氅,一陣微風吹過,拂起了兩人的三千青絲,剪不斷,理還亂,須臾
“好啊!”飄渺悠遠,迴盪在耳邊,迴響在天空。
兩人相視一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
傍晚時分,祁佑辰剛剛結束施針,李丞宴匆匆趕來,徑直的坐在了梨花木的桌邊,喝了口茶,壓壓驚。
屋內的燭光柔和溫潤,照亮了李丞宴滿臉的不可思議。
安靜的屋內響起了李丞宴比可思議的聲音,“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成婚?”
祁佑辰緩緩的穿好衣服,不去理會他驚掉的下巴。
李丞宴猶豫,又迫切的想知道,遂開口問:“你這傷. . . . . .不耽誤洞、唔、咳咳咳”
沒等他說完,迎面飛來一粒花生米,硬生生的卡在了他嗓子眼裡,用力咳嗽了數聲,直至滿臉通紅,那粒花生米才被咳了出來。
也不生氣,他望著祁佑辰失笑,“看你如今的伸手,倒也不至於. . . . . .”
收到了祁佑辰的冷眼警告,他終是轉了話題,好笑,道:“色令智昏說的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