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夕未:“……”
無憂:“……”
施夕未:“不必。”
無憂忽然鼓起勇氣,一把抓住施夕未的衣袖。施夕未頓時僵住,只聽無憂低聲說:“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以為主將不喜歡我娘,所以也不喜歡我。”
施夕未的手在半空不知道往哪放,最後還是落下來,在他發頂輕輕拍了一下。
“我不願你為你的身世煩憂。”他說,“何況事關毓秀,並不只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無憂:“所以孟君山就是我爹了?”
施夕未:“……算是吧。”
他對無憂正色道:“現在已經知道了往事,我也不會阻攔你去見他。但是,在你能獨當一面之前,我仍然不會讓你隨便離開蜃樓。”
“呃,這個,我只是想問,”無憂偷覷他的表情,“他當初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啊?”
施夕未:“談不上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他與白露有一段因緣,但白露的愛恨,與我並不相關。”
無憂很想說看你的神色好像也不是“並不相關”的樣子,但是終於沒有這個狗膽開口。他小心翼翼地說:“那如果他來找你的話……”
“他不會再來了。”施夕未平靜地說,“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另一邊,持靜院裡。
孟君山心神大亂,也不知道該往哪走,恍恍惚惚就被帶了回來。謝真把他往房間裡一推,回頭小聲對長明道:“萬一他等下沖出去,我拽不住的話,請你幫著攔一下。”
聽了這番曲折離奇的八卦,長明的表情十分一言難盡:“……行。”
謝真於是反手關上門,回頭一看,孟君山正坐在椅中,臉埋在手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也想不出要說什麼,只好陪他無言坐著。過了許久,孟君山悶悶地說:“怎麼辦啊。”
謝真:“總之,看開點吧。”
孟君山:“你說到了這個地步,他是不是不可能跟我回毓秀了。”
謝真:“…………什麼?”
他把孟君山的手掰開,想看看他是不是錯亂了。孟君山:“我是認真的!”
謝真:“你真的要冷靜。我知道夫人忽然變成男的這種事情也不是誰都能坦然接受……”
孟君山:“那又怎樣,即使模樣變了,人又沒有變。”
謝真:“施夕未自己都說了,白露是白露,他是他。”
孟君山:“他說不是一個人就不是一個人?你還變成花妖了呢,你去問問長明有沒有把你分成兩個看?”
謝真:“等一下,怎麼扯到我了,我們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嗎?”
孟君山:“區別在哪裡?”
謝真:“區別就區別在……我為什麼要跟你辯這種歪理,問題是你看施夕未的態度,像是打算和你重續前緣的樣子嗎?”
孟君山:“可是他記得。他明明都記得!”
謝真:“都記得還不想理你,你是不是需要反省一下。”
孟君山:“……”
他猶如霜打的地瓜一樣蔫了。謝真斟酌半天,正想安慰他幾句,卻聽到他說:“是,他說的沒錯。當初是我先走的。”
補充一下血的問題。白露和施夕未本人,就像是蝴蝶和人的區別,血緣上無憂的母親是白露而不是施夕未,倫理上……這個案例就不要討論倫理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