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此處不知不覺變得炎熱起來。
仙門的兩人還好,金翅鳥們也沒什麼不適,只有謝真這個如今本體是花妖的,額頭上漸漸沁出細汗。
“是不是有點熱。”孟君山自己開始沒覺察,不過發現了對方不太舒服,“這爐子可能是開始燒了。”
他搖了搖銅鏡,還沒等裡面的水波蕩出來,長明忽然伸手在謝真肩上一帶,一圈靈光從後面環繞住他,把熱浪隔絕在外。
謝真朝他笑了笑。長明一轉頭,平淡地看了孟君山一眼。
孟君山:“……”
他真的有點懷疑長明是不是被這花妖下蠱了,不過他還是默默收起了銅鏡。靈徽在一旁道:“那後來射月亭中妖物作亂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雀蛇為何要特意找在射月亭中參拜的人下手?”
謝真:“或許正是他的趣味所在。”
靈徽:“太惡劣了吧。”
孟君山忽然一拍大腿:“我懂了!”
眾人紛紛看向他。孟君山站起身,不管地上被他畫的一團亂麻兼有無數算式的陣法圖,一轉身踏上祭壇。
這祭壇就放在廳堂中央,雕刻得十分粗糙古樸,沒有任何鑲嵌裝飾,也感受不到什麼靈氣。孟君山以腳步丈量一圈,篤定道:“起初看它這麼醒目,卻既不是陣眼也無特殊之處,還以為是陣法中虛虛實實的安排。現在曉得了,它不是陣眼,卻是爐心。”
靈徽問:“怎麼講?”
孟君山:“你看陣中兩近線兩遠線並不是在此處交錯,但如果把虛線展開……”
“就是唯一的定點。”靈徽恍然大悟。
“正是正是!”孟君山笑道。
其他人:“……”
旁邊幾個均還在迷茫,只有長明聽懂了,道:“說結論。”
孟君山:“哦對。總之這個祭壇是白陽峰的‘爐心’,如今雖然不知道牧若虛真身在何處,但他的神魂必然在爐心裡操控大陣。”
謝真低下頭,仔細看著祭壇上的刻紋。孟君山繼續道:“等我們在爐中被煉得七七八八,爐心應當就會發動,不過,這會卻有個別的辦法:我們率先進爐心去,阻止他。”
靈徽:“太冒險了。”
安子午有點沒跟上:“為何危險?”
孟君山道:“神魂離體,是其一。雀蛇一族精通惑控之法,在神魂的爭鬥中,也無法以其他手段護身,是其二。”
謝真:“我去會會他。”
他轉頭對長明道:“此事要做個了斷,請你為我護法。”
“……好。”
長明並不多問。他抬手在謝真額頭上一按,銀光微閃,謝真感覺腦中清涼之氣轉過,神魂中好像多了點東西,疑惑道:“這是?”
長明空無一物的手左右晃了晃,他耳邊隨之聽到了一陣叮叮當當的鈴音。
“讓它陪你進去。”長明低聲說,“一切小心。”
謝真一點頭,舉步踏上祭壇。孟君山道:“我也得去,總要有個通悉陣法的。小靈徽,勞煩你看守一下啦。”
靈徽道:“盡管放心。”
安子午起身道:“我也去。”
“不必。”長明說,“若有萬一,你還要照顧他們。”
他指了指地上的四隻鳥,安子午猶要堅持,但還是沒敢和長明辯駁,悶悶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