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1. 讓水倒流
不管嘴上和心裡多少抱怨，後天陶萄叮囑了小陸，沒跟著丁栩可去片場，下午三點鐘她看著手機裡航班快降落的訊息，由司機開車出發去機場。
司機去到達口舉牌子去接人，她坐在車裡副駕駛座等了快二十分鐘，暖氣燻得她開始犯困，這時旁邊響起了模糊的人聲，接著她背後襲來一陣涼風。
她回過頭，看到車後備箱開啟了，有人送進來一個深色行李箱，從縫隙間她看見司機旁邊站著的男人。他穿了件深色帽衫，揹著雙肩包，非常年輕的打扮。
後座的自動門滑動開，她終於看見了方繹的臉，一年多沒見過，他比記憶中頭發短了點，像是剛理過，從國際航班下來臉上帶著掩不掉的疲憊和未剃的青茬，但總體看起來狀態不錯，和她前兩天看的文章裡，那個面臨危機的逐時合夥人沒什麼關系。
陶萄張口道了聲好，方繹探進半個上身，看著她說：“你也坐到後面來吧。”
陶萄有一絲猶豫，不過還是搖搖頭：“我是真的懶得動了。謝啦”
方繹點點頭，坐到裡面的座位、陶萄的斜後方。他把安全帶扣好後，司機發動車子。
他們上坡、離開停車場、駛入巴黎多雲而陰沉的傍晚。
前五分鐘時間，車廂裡彌漫著沉默，陶萄從前車窗的反光裡看到方繹一直在手機上敲擊，表情透著嚴肅。
車從一段高速的出口離開，方繹忽然主動說了話：“在巴黎還好嗎？”
他的問話沒設定主人公，陶萄也就籠統地回答道：“還行，製片和藺導都不太趕進度，不是很忙。”
方繹“嗯”了一聲：“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陶萄想，那確實是挺打擾的。
她還想問問他給丁栩可灌了什麼迷魂湯，不過這都是幻想時間。她順著剛才的話頭說：“現在好多了，剛來的時候還有點在播電視劇的宣傳工作要做，因為時差老闆還得一早起來準備直播。”
“在播的電視劇，《我本閃耀》？”
陶萄驚喜地說：“誒，對呀，你也看了嗎？”
“只看了片段，這陣子有點忙。”方繹說。
陶萄想起方繹工作上的事，表示理解：“明白。”她轉過頭看了看方繹。
方繹表情倒是挺輕松，說：“不過你說的直播我還真刷到過。”
“真的嗎？他們主創的連麥直播？”
“對。”
那場直播陶萄記憶深刻，因為貢獻了不少名場面，社交媒體上的熱度一晚上蹭蹭地漲。
其中有一個環節是透過主創身體部位的區域性圖猜人，當時一張圖出來，所有人都把頭左轉右轉，終於研究明白照片拍的大概是膝蓋窩那裡。
丁栩可先說“好像是秦致”，秦致斬釘截鐵地說是他自己，倪睿妮看了又看，研究了好半天完了說是丁栩可。
說完丁栩可一臉狐疑，低頭檢視自己的腿，秦致則冷笑著說：“別看了，你的不長那樣。”
這段互動的切片發在栩妮一生和秦深如栩的超話裡，資料都好一陣紅火，嗑哪一對嗑什麼風味的都有，還有少數幸運的cp粉精準地嗑到了三人中的那對真情侶。
陶萄最近從丁栩可那裡聽了倪睿妮和秦致八卦，現在回味一下那晚直播，頓覺得別有風味，不過不知道方繹對那幾個一賣賣好幾對的互動糖怎麼看的。
她好奇此時方繹的表情，又回了頭，卻被方繹身邊放著的一件東西吸引了注意——它剛才大概是被方繹的包擋住了，現在在車的晃動中露出了它淺色的封面。
陶萄皺了皺眉：“咦，這本書？”
方繹也順著陶萄的目光，看了看放在他腿邊的《自深深處》，出發來巴黎前他把它放進了隨身行李裡，並在旅程中完整地閱讀了一遍。
他問陶萄：“嗯，怎麼了？”
陶萄看方繹的眼神摻了點警覺：“你這書從哪兒來的？”
方繹答道：“之前看栩可做慈善活動講過這本書，我想好好了解一下，就買來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