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鴻聽完,說他對待感情太強勢,不會包容,也不懂溝通。
談既周記在心裡了。
這麼久過去,他早已說服自己。
哪怕溫知聆真的不能全心全意的喜歡他,沒那麼在乎他,他也可以接受。
她回到他身邊就夠了。
到了房子門外,談既周按上指紋,開啟房門。
溫知聆搬走後,他沒有再回來住過。
以前打掃衛生的阿姨依舊每週都來,陽臺養的綠植被定期澆水除蟲的養護著,房內一塵不染,變化不大。
因為溫知聆只拿走了自己的東西,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動過。
談既周先進了臥室。
她以前化妝的臺子上,遺落了一根黑色發繩和半瓶香水。
他拿起來,朝著手背按下一泵。
清甜的香氣漫漶開,可能因為是香水的前調,和他偶爾從溫知聆身上聞到的味道有些出入。
談既周在臥室裡站了一會兒,轉身出去,進了書房。
溫知聆沒有收拾書房,裡面的一切都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
他按照她說的,從書架底下的櫃子裡找到了一個畫筒,開啟後,裡面放著豎幅卷軸。
畫作隨著絹本的展開一點點呈現。
溫知聆以前畫的時候,有幾回他進了書房想看,她攔著不給看,說這樣就沒有驚喜感了,回回都踮腳遮住他的眼睛將他推出去。
這是談既周第一次見到全貌。
畫的基調是極淡的藍色,筆觸繁複細致,最先入眼的是近處交疊錯枝的粉白花樹,疏落有度,遠景則是一座藏於群山之間的巍然禪寺,寺塔上有積雪,燦燦金光像穿過薄薄的煙與霧,蒼冷中浮現生機。
整幅畫都給人夢一般的質感。
之所以分手了還惦記著這幅畫,是因為他知道溫知聆傾注了很多心血。
書桌的尺寸不夠用,畫布經常被她鋪在地板上,半蹲半跪著畫。
也許是想將最滿意的創作送給他,溫知聆極度追求盡善盡美,重頭返工過很多次。
談既周的視線落在了畫的落款上。
他眉心微攏,有些不解地看著她題的字。
——廟宇高懸,我怯登攀,多眷戀。
談既周不確定這其中的意向是否和自己有關。
他長久注視,忽而想起溫知聆之前說過的構思。
她說要他也在落款處題一句話,然後留他的名章。
為此,他專門把印章拿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