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麼湊巧罷了。
他之所以這麼大度,只是因為他從這次的蹴鞠比賽裡獲益不少。
喜鵲打聽到金玉坊被官府抄了,還查獲不少賭資。
越少珩藉著這次蹴鞠比賽,一石二鳥,她是功臣之一!
他的賞罰分明,都是人情世故。
“我跟他做了些交易,這些都是他感激我才送的,你也不許多嘴告訴娘。”霍令儀隨手抽了幾張交子塞進霍珣懷裡:“賞你的,玩兒去吧。”
霍珣得了好處,喜上眉梢,嘿嘿笑了兩聲,嘴甜地誇了兩句就告辭離開了。
霍令儀抱著箱子回屋,一時心潮起伏。
跟他做敵人,處處都倒黴,但是跟他做朋友,全都是源源不絕的好處。
他也就是嘴賤了些,人也沒有那麼壞。
他就跟個苦瓜似的,咬一口苦兮兮的,但苦盡甘來,又清熱去火,好處都是看不見的。
她不禁想,要是早點做朋友就好了,不過為時不晚。
她今後就不要再跟他對著來幹了。
抱著景王的大腿,好處多多益善。
首飾有點兒多,霍令儀喊來喜鵲幫忙清點。
喜鵲對照著抄下來的單子一一對照,確認無誤,只是有一樣東西錯了。
喜鵲朝趴在貴妃椅上休息的霍令儀稟報道:“小姐,這根簪子,是咱們沒有的,但是夫人送的那根點翠珍珠蝴蝶簪,不見了。”
雨季持續了好幾日,天總算放晴,是個適合出門的好日子。
但霍令儀還沒得空去找越少珩,就被母親主動問起。
太後四十八生辰,並非大壽之喜,但聖上是個很有孝心的人,每年都會為太後辦一場壽宴賀喜,宴請百官及其家眷入宮赴宴。
十數輛馬車井然有序地並行在宮道上,掀開車上竹簾可以看到宮內各處用紅綢裝飾,彩燈高懸,一派喜氣洋洋。
霍令儀與父母一起進宮。
父親和弟弟都騎著馬,馬車裡只有她們母女二人。
霍令儀今日穿了件桃紅色的齊胸襦裙,肩臂上掛著一條浮光錦披帛,梳了簡單樣式的雙螺髻,插了一對珍珠步搖,配以
海棠春色的頭面,襯得容貌越發嬌豔動人。
“怎麼沒戴我送你的那支蝴蝶簪?”
霍令儀抬手往頭上摸去:“裝點得太滿了,就沒戴。”
馮衿往她頭上看去,多一分則滿,少一分則寡,如今倒也合適。
她輕輕拍打著她的手背說道:“倒也是,沒戴就沒戴吧。你可知道那根簪子上的珍珠,還是太後賞賜給你的。”
“太後送我的?”霍令儀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根簪子的珍貴,莫名有些心虛起來。
馮衿握著她的手,笑道:“當年太後得了三顆南海進貢的珍珠,一顆給了長公主,一顆給了她剛滿月的外孫宜豐公主,剩下一顆給了你,太後說你與她有緣,就當是給你的及笄禮。每年太後壽辰,你都會佩戴,我就沒提醒你。”
霍令儀對過往印象模模糊糊,都不記得自己什麼場合佩戴過什麼首飾。
只是那根簪子實在好看,除了心血來潮會佩戴,就只會在出席隆重宴席時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