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還有一個幼子,時常陪在的身邊。曾滌生似乎是很享受這樣安逸的生活。
實際上只有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曾滌生對華夏的發展極為關心。
他每天早上吃過飯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翻閱報紙。不管是官方辦的報紙,還是私人開辦的專門介紹國際實事的報紙,只要是跟政治搭邊的報紙,他幾乎都看。
他還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天都要寫日記,但是誰都看不到,實際上他是將自己對於時政的一些看法寫了進去。
“子謙啊,書院都準備好了嗎?”曾滌生手中依然拿著書,彷彿是滿不在意地問道。
被他詢問的男子名叫徐耕,字子謙,是曾國藩的得意門生,畢業之後留在書院任教,平時會協助曾滌生管理校務。
此人大概二十幾歲,長相白淨,留著漢人的髮髻,穿著一身藍色的長衫,典型的讀書人打扮。
復興軍對普通人並不強制剪短髮。但是隨著這幾年的宣傳,幾乎所有人都摒棄了辮子頭。
大部分人都是留著精神且方便的短髮。因為董書恆本人也是短髮,所有的官員和軍人也都是短髮。
但是還是有些讀書中出現復古運動。這儼然成為了一個流派。
他們穿著古裝,還專門有人捅過古籍和古代的書畫作品去考究這些服飾。
但是也主要集中在一些讀書人的圈子中。
徐耕就是其中一員,曾滌生是桐城派的大儒,這一派推崇古文。
徐耕的做派就是跟他所研究的方向一般。
這個年輕人沉迷於古文,不求名利。
在政治氛圍較為濃重的嶽麓書院也算是一個異類。
“回山長的話,都已經準備好了,長沙府官衙派來了人手和總統府的人一起佈置的。我們只要配合就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準備。”徐耕說話的語氣裡還有些不服氣。
似乎是看不慣這種做派。
似乎在他的印象中,上位者下來就應該是那種微服私訪形式。這樣才算是親民。
殊不知,那些帝王的微服私訪不過是一些文人為了討好帝王杜撰出來的而已。
“子謙啊,我之前做湘南巡撫的時候,從來不敢自己單獨出去行走,生怕中了別人的暗箭,做大事的人總是會得罪人的,做大事的人也要惜命,要不然命都沒有了,還做什麼大事。”曾滌生抬頭看了一眼徐耕說道。
自己的這個學生,研究學問是一塊好料,但是不適合進入官場。
當初曾滌生將其留下來也是出於一片好心。
“學生明白了。”徐耕雖然想說一下古之賢王如何如何?但是還是忍住了。
嶽麓書院在湘江西岸,對著湘江邊上的一側有一個專用的碼頭,同時也是連線長沙府城的渡口。
董書恆從戰船上下來,放眼望去,只見前方的山上,樹木掩映下隱約能夠看到一些建築。
此時,岸邊已經擠滿了迎接的人群。
禁衛軍自動地在人群之中排成了一條隔離線。
實際上這些人也是挑出來的,大部分都是長沙各個官府的工作人員以及各個書院的學生代表。
董書恆對著人群揮手致意。他穿著一身單排扣立領的復興軍工作裝,白淨的臉上留著一道短鬚,雙目炯炯有神,顯得十分乾練。
湘南以及長沙府的主要官員走上前來,分別與他握手。
隨即,董書恆對著人群做了簡單的演講。然後開啟了他的訪賢之旅。
離開碼頭要進入嶽麓書院就只能步行前進。
因為書院依山而建,只有一條石板道能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