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那兄弟們先告辭了!”
話音沉寂,蕭瑞雪等人終於見到了劉開。自從在獄中分別後,劉開看上去要比曾經略顯富態,看來這些日子他過得算是不錯。
既然都已是老相識,客套之詞自然不必多說,相互稍微問候,雙方便直接開門見山了。
“我今日來是想跟劉幫主談筆買賣。”
劉開點了點頭,可又略帶詫異:“蕭少爺,貴府米糧的運輸事宜不都早就託付給本幫了嗎?”
蕭瑞雪淡淡一笑:“我蕭家也不只有米糧買賣,鑑於之前你我兩家合作甚是融洽,我想把玉絲坊的買賣也託付給貴幫!”
劉開的表情仍帶疑惑:“玉絲坊?蕭少爺,敢問那是何物?”
“呃——就是我蕭家的絲綢莊啊!”
劉開恍然大悟:“哦,原來貴府還做絲綢買賣啊?”
“是啊,是啊!”蕭瑞雪尷尬地笑了笑。“劉幫主,我聽聞走馬幫如今的買賣越做越大,各大主要州府的水運碼頭幾乎都有了你們的分舵,你們短短數月便能發展得如此迅速,真是令人驚歎!”
“哪裡,其實那些分舵是原本就有的,因為中間一段日子我們被五湖幫打壓,主舵都朝不保夕,不得已才讓那些分舵歇業,如今只是再次開張罷了,目前那些分舵也還上不得檯面。”
“劉幫主過謙!其實我方才所說的買賣,就是跟貴幫的分舵有關,我想借由貴幫的各大分舵將我們玉絲坊的絲綢銷往各大州府,不知劉幫主肯不肯接這個買賣?”
劉開笑道:“蕭少爺,只要是買賣,哪有不接的道理呢?”
蕭瑞雪有些猶豫:“只是劉幫主,我這筆買賣有些特殊之處,還望劉幫主聽我說完整個來龍去脈,然後再做決定!若你之後覺得這筆買賣不值得做,我也無甚可說,一直以來大家合作的都挺愉快,買賣不成仁義在!”
聽蕭瑞雪說完這話,劉開的表情開始變得慎重:“那蕭少爺請講,劉某聽著便是。”
“是這樣的,我們玉絲坊的絲一直以來都在金陵城賣的不佳,而之所以賣的不佳,一是源自幾家大鋪的擠壓,二是由於絲的質地確實一般。目前雖然對絲已作了些許改良,但終究還是比不過那些大鋪的絲,故此難題困擾我許久!但我最近在想,我蕭家的絲雖然在金陵城內無法與大鋪相爭,但若能賣去別的州府,尤其是那些相對較遠的州府,只要能避開那些大鋪,或許便是一條出路!”
見劉開聽得連連點頭,蕭瑞雪臉上卻露出一絲苦笑:“只是很不湊巧,我家最近遭遇了一點難關,年內賬面上都有些週轉不開,故我無法先付給劉幫主運絲所需的銀兩,而要等到絲運到各大州府售賣後方可兌付。另外,由於我蕭家米行目前只在蘇杭兩地有分鋪,除去這兩地之外,別的州府我暫時只能隨船各派遣一名懂行的夥計,人手十分短缺!故我還希望能夠藉助貴幫分舵的人手協助售賣,這筆人工耗費我當然也會另算。”
“那敢問這些絲一共有多少匹?”
“陸陸續續大概會有一萬匹。”
“一萬匹?”劉開聽完開始沉吟起來,突然他道:“蕭少爺,我只有一種擔憂,若是這絲賠了或者根本賣不出去,那該如何?”
這時高無忌開口道:“劉幫主,運哥兒之前也算對你有恩,大丈夫該知恩圖報,這點忙你——”
蕭瑞雪打斷了他的話:“無忌且慢,我明白劉幫主的苦衷,因為他還要為他的幫中兄弟考慮!萬一如他所說,這銀子就真的回不來,那時候走馬幫上下可能就要一同遭受損失。”她又轉向劉開道:“劉幫主,但也懇請你相信我!我敢保證,即便那絲一匹都賣不出去,只要等到明年我家賬上能夠週轉了,我也一定將所欠銀子如數兌付。”
劉開又思索了片刻,道:“行,蕭少爺,這買賣我接了!無忌說的對,大丈夫理應知恩圖報,之前我們走馬幫最困難之際,就是有賴蕭少爺相助,之前在牢中也是多虧了蕭少爺我們才可脫身,故這忙一定得幫!今日我且把話放在這,這買賣無論最終是賺是賠,我劉某都認了!”
蕭瑞雪聽罷,喜不自禁:“劉幫主,真乃感激不盡!”
“蕭少爺言重!”
“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
“啊,還有事?”劉開的表情頓時變了。
蕭瑞雪不禁莞爾:“劉幫主不必緊張,這一件算不得什麼大事,而且也只是一件私事。”接著她指向一旁的陸紫萱,道:“這位小娘姓陸,是我的表妹,她家住在蘇州,此次來金陵,卻與她的朋友不幸走散,如今到處尋之不得。故我想請劉幫主幫她找一找人!”
劉開表情漸漸放鬆:“這個不難。金陵城的三教九流之中我幾乎都有認識的人,我只需知道陸小娘的朋友長何樣,讓人畫出樣貌,然後按畫尋人便可。”
“那可真是多謝劉幫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