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白甲兵的箭術都很高超,能在五十步外射中明軍面門。而他們一般不參與衝陣,只在後面壓陣。
最厲害的就是巴牙喇兵,能當選巴牙喇的白甲兵除了要能打外,還必須騎術了得,箭術精湛,並且還頗有頭腦,有成為大臣的潛質。
最著名的巴牙喇出身的當屬鰲拜鰲少保了,鑲黃旗出身的鰲少保,最後成了輔政大臣,還欺負過康小三呢!
而在瀋陽,皇太極以攻打金州為由,發出的關於巴牙喇集中為護軍營的汗王諭旨,卻遭到了阿敏、莽古爾泰等旗主貝勒的反對。
很簡單,原來的巴牙喇出自各牛錄,是各旗主的精銳護衛,你給統一編制,豈不是收走了各旗中最最精銳能戰的勇士?
儘管巴牙喇的人數不多,兩百多個牛錄共有兩千多人,但阿敏、莽古爾泰卻覺得這個口子不能開。
今天你收走兩千多人,明日再調各旗白甲,後天誰知道又要怎麼削弱各旗的兵力?
“兩紅旗出動一萬精騎,還攜帶了部分楯車,依然遇挫而回,可見金州的敵人不可小覷。”皇太極淡淡地說道:“成立護軍營,在關鍵時候成建制地投入作戰,或許可形成突破,攻破金州。”
把精銳集中使用,形成更強大犀利的衝擊力,這個道理說得通。要是說不通,皇太極也不會提出來自取其辱。
“汗王。”阿敏開口說道:“巴牙喇乃是我大金軍隊中的最精銳,不僅勇悍,武技高超,更是軍官的後備,輕易損失不得。”
莽古爾泰深以為然,說道:“衝陣有披甲,還有白甲,將巴牙喇投入到衝陣廝殺,實在是浪費。”
皇太極的臉色不變,把目光投向大貝勒代善,徵詢的意味明顯。
回師瀋陽後,皇太極非但沒有責罰代善的戰敗之過,反而多加慰撫,稱讚他為大金著想,不謀私利,並分給了他不少搶來的人口和牲畜。
但代善沉吟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巴牙喇現在已是各旗主和貝勒的貼身護衛,集中編制的話,有些不妥。”
對呀,你把俺們的貼身護衛調走,編什麼護軍營,根本就不合適嘛!
皇太極的目光掃過其他貝勒,見沒人明確地支援他,薩哈廉雖有意動,但看了看老爹,又現出無奈之色,不由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卻也不出預料。
不管是不是遭到反對而無法實施,皇太極也要提出來。你提了才有希望,哪怕希望很渺茫。
整編護軍營未獲得透過,皇太極便轉而求其次,說道:“建立護軍營的事情暫且作罷,今日商議一下冬季攻打金州的作戰。你們覺得應出動多少人馬合適?”
如果糧草物資充裕,出動的兵力越多,勝算越大。反正也不用擔心正要在錦州、大淩河等地修築城池的關寧軍,敢來進攻。
但恰恰是物資比較緊張,出動的人馬就要好好估算一下。太多是浪費,少了又打不下來,勞而無功。
阿敏和莽古爾泰沒吭聲,代善因為兩紅旗遭到挫敗,也不好說話。
多爾袞轉了轉眼珠,躬身說道:“啟奏汗王,臣弟以為四萬人馬,或許合適。”
說少了,多爾袞怕把自己陷進去。比如皇太極只派兩白旗出戰,他能違抗汗命嗎?三大貝勒會幫他說話嗎?
而四萬人馬已經相當於六旗的兵力,要去大家一起去,死傷在所難免,均攤下來,也不會太過心疼。實力呢,都損失的話,就又是微妙的平衡。
皇太極沉吟了一下,看向其他人,微笑著說道:“以往東江鎮的人都躲避於海島,想打也打不到。如今十餘萬軍民都在金州,卻是想跑也跑不掉。十四弟所說的四萬人馬,你們以為如何?”
阿敏沒說合不合適,先開口說道:“鑲藍旗在徵朝之戰中損失不小,現有的兵力駐守在九連城、鳳城等地,恐怕抽調不出。”
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二貝勒說的是實情,本汗王已經知曉。”
莽古爾泰緩緩說道:“遼西明軍正要在錦州、大淩河重新築城,難道不應該趁著城未築好,先打他們?我願率本旗人馬前往作戰,把明軍趕回寧遠。”
正藍旗在攻打錦州時也有損失,儘管不是很大,但皇太極卻並沒有及時給予補充。此次征討察哈爾部的繳獲,正藍旗分到的也很少。
所以,莽古爾泰不想去打金州,反倒想去捏軟杮子。就象兩紅旗去攻旅順堡時,他跑去拆錦州、大淩河,就是為了避戰儲存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