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謙辭道:“我什麼也不缺,就不用花錢了。”
“逛逛也好,開開眼界嘛!”郭大靖用鼓勵的語氣說道:“既然出來散心,就放開些。”
阿秀最聽話了,笑著頜首。
看著妻子被冷風吹紅的臉,郭大靖關切地說道:“冷了便去坐車,暖和過來再騎馬。”
阿秀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笑著說道:“妾身不冷,騎馬看風景更清楚。”
郭大靖笑了笑,摸摸靠在胸前的蓉兒的小腦袋,說道:“你呢,冷不冷?”
“我穿得厚厚的,一點也不冷。”蓉兒把脖子上的圍布向上拉了拉,掩住半張臉,笑嘻嘻地說道:“這樣更暖和了。”
郭大靖呵呵笑著,輕挾馬腹,稍微加快了速度。
孫六巖在後面趕著馬車,和幾個親兵在一起,望著前面有說有笑的一家人,也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郭大靖不僅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還是他們最可信賴的依靠。不僅是他們,還有很多不知名姓的軍民百姓。
如果抵擋不住建虜,這辛苦勞累開墾耕種的田地,這平安的日子,都是難以保住的奢望。
郭大靖,還有那成千上萬的軍人,他們用鮮血和生命保衛著這片土地,衛護著這片土地上的十數萬百姓。
轉頭看了看騎在馬上、目不斜視的親兵,孫六巖從他們彪悍矯健的身姿和行動,便感到了一種敬畏和壓迫感。
與大靖一樣,都是好漢子,身經百戰的勇士。
孫六巖摸了摸懷中裝著土豆酒的小瓶子,嘴唇翕張了幾下,終是沒敢開口套個近乎,請他們喝口酒表示一下自己的崇敬和欽佩。
親兵的挑選和組建,郭大靖已經進行了數月時間。武力只是其中一個方面,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忠誠,對他的忠誠。
當然,現在說忠誠還為時尚早,還需要郭大靖不斷的觀察,甚至是考驗。
但有一點,他現在挑選出來的親兵,都數次隨他作戰,對他的欽佩是不用懷疑的。
而郭大靖也在很自然地施恩,不是刻意的那種。平常問問個人和家中的困難,偶爾給予些物資或錢財上的支助,或是賞賜。
時間還來得及,將近一年的時候,郭大靖也不要求很多,二十個就足夠,十幾個也差不多。
假以時日,郭大靖希望自己所統領的千軍萬馬,都是親兵般的存在。忠誠、勇敢、無畏,對他狂熱崇拜,衷心欽佩。
………………
家丁,親兵,這是明軍中的稱呼。在後金,類似的部隊則是護軍,又稱為巴牙喇。
在努爾哈赤在世的時候,當時一個牛錄有百名甲兵,其中白巴牙喇十人,紅巴牙喇四十人。
可以這麼來區分,紅巴牙喇是後金軍隊的中堅力量,而白巴牙喇則是後金的精銳部隊。
到了皇太極繼位後,巴牙喇的職責則越來越象其漢名——護軍那樣,成為皇太極和其他貝勒的親兵,或是作為捉生和督戰隊使用。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皇太極給予自己的巴牙喇很高的待遇。比如,一個巴牙喇擁有十個以上的包衣奴隸,可以完全不從事生產的,還有酒喝,有肉吃。
這樣一來,後金軍隊中便可以分為三個檔次,披甲兵,白甲,巴牙喇。
披甲兵大多身披雙甲甚至三甲,內襯鎖子甲或者連環甲,外罩綿甲或者鎧甲,武器也多選用大劍、挑刀、虎槍、狼牙棒等重型武器。
在楯車的配合掩護下,披甲兵往往憑藉防禦優勢衝殺入明軍陣中,橫衝直撞,將明軍陣勢衝亂,甚至是崩潰。
比披甲兵更精銳的就是白甲兵,每年由牛錄組織的比武中選出,當選者會把盔甲塗白做為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