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的話說完了。”
金濂不夠的實事求是,他只是從東羅馬滅亡的現象,看到了問題,並且找到了原因,但是根據實事求是的要求,需要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案。
這只是座談,並不會形成任何的決議,也不需要提出合理的政見,所以,金濂說了一個大方向。
朱祁鈺對金濂的話,深表贊同。
參會的眾人也是頻頻點頭,畢竟能坐到聚賢閣的人,除了李賓言之外,沒有蠢貨。
李賓言也不是蠢,就是有點憨直。
當然經過了山東之行,又扈從陛下南下平叛,在松江市舶司搞出了“雙李惡犬”惡名的李賓言,那所剩不多的憨直,反而成為了李賓言的保護色。
雙李惡犬,自然是說李賢和李賓言,他們手段的惡劣,讓南衙眾人無不懷念,會多次語重心長、下敕諭訓誡的陛下。
陛下在南衙的時候,他們只要聽話,就會萬事大吉,可是現在雙李在南衙,說不準哪天就踩到坑裡去了。
朱祁鈺的目光看向了江淵。
江淵作為新任的兵部尚書,表現是極為亮眼的,即便是負責考成兵部的前兵部尚書陳汝言,對江淵的能力,都非常的認同。
稽查糧倉這種事,讓陳汝言配永樂劍,他估計也做不好。
江淵可以做到,這就是能力問題。
江淵十分認真的說道:“羅馬計程車兵參戰之後,得不到他們應得的榮譽和賞賜,他們的妻兒甚至在後方被人霸佔,遠征歸來,家裡卻換了主人。”
“沒人知道這些遠征軍有幾個能回來,即便是這些士兵們的妻子。”
“沒有能夠保護羊群的弓箭射殺餓狼,羊群自然一鬨而散。無法保護臣民的軍隊,註定不是王者之師。”
“得不到保護的羅馬公民們,如何能有希望?”
于謙非常滿意的看了江淵一眼,陳汝言的主動讓賢,是真的讓了一位賢臣,江淵的思考方式,是緊跟著陛下民為邦本的朝綱。
朱祁鈺思考了片刻說道:“說得很好。”
刑部尚書俞士悅,在剿匪這件事上,展開了一部分的論述,大明的皇帝住在泰安宮裡,大明京師周圍也很安寧,所以流匪、山寨這些問題,是進不了皇帝的法眼。
土匪,是讓百姓絕望的一種社會產物,應該從根本抓起,消滅土匪滋生的土壤。
吏部尚書王直談論的角度則是科層制的官僚體制,毫無疑問,羅馬是沒有完善的科層制官僚體制,對行省的管理,太過於粗獷。
在禮部、戶部、兵部、吏部、刑部相繼發言之後,朱祁鈺看向了工部尚書石璞。
石璞和石景廠總辦徐四七、勝廠總辦蒯祥等人一樣,都是匠戶出身,每次反應都有點慢,也不擅言辭。
“石尚書?”朱祁鈺看向了石璞。
石璞十分認真的說道:“臣沒什麼高論,就琢磨著治水,能把黃河治理好,黃河沿岸百姓,才能安居樂業不是?”
石璞的意思很明確,他不會說,但是他會去做。
既然黃河氾濫成災,給黃河沿岸的百姓帶來了困擾,那就去做。
既然柴薪昂貴,給百姓的生活起居帶來了困難,那就去做,辦理官廠,“與民爭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