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貓死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我該為此負什麼責任嗎?”
“不用負責任但絕對有關係,這關係到你的學業啊,把握最新最熱點的資訊並及時進行初步加工和分析,這是一個合格公民的基本功啊!”
達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老師,我不明白,關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有什麼意義啊?難道我們沒別的事情做了嗎?”
達克說得比較客氣,沒想到教師卻笑了,第二次拍拍他肩膀:“嘿,夥計,我欣賞你的思路。是的,是的,失憶症是個標新立異的好方法,一個失憶者絕對比一隻死貓有價值,不過,嗯,那可是特拉普家的貓,普通的失憶症恐怕熱度比不上。如果你有想法,不妨課後單獨交流,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操作推送一番,不過,現在,你得先把該辦的事兒辦了。要不然我只能在實踐記錄上給你記上一筆了。”
“實在抱歉,老師,說實話,我覺得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出去跑個步或者做幾個俯臥撐都比圍著一隻死貓的屁股打轉好。”
這句話在周圍引發了一場小小的波動,至少有十幾個人停下了手裡的活兒,驚異地望著這邊。
有人在竊竊私語,還有人舉起資訊終端朝這邊猛拍。
教師有些不滿:“怎麼了?沒你們的事,繼續。”他再次轉向達克:“你是下定決心要給自己找麻煩了?要知道,這麼做可是個多輸的局面。”
達克坦然道:“老師,我對您,對學校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單純覺得不該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上。如果需要,我可以寫一個證明給您,證明我對我個人的一切決定負責。”
教師的神色陰晴不定。
達克朗聲道:“如果貓死了這種破事都可以拿到大學課堂上來討論,我想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搞錯了。要麼是世界,要麼是我,我不打算這麼糊里糊塗的妥協。”
教師思考良久,低聲道:“如果你選了自己的路,千萬別回頭。前進或有生機,後退或者徘徊都是死路一條。最後一次機會,你真的要這麼做?”
“是的。我拒絕做無意義的事。”
“或許以後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但至少現在,你的堅定讓我肅然起敬。現在,你可以自由做點什麼,比如安靜地離開,或者看看別人怎麼做。”教師看看周圍表情各異的學生,再一次提醒道,“當然,在下課之前,你隨時有回心轉意的機會。”
“謝謝。”達克對這位敬業的教師表示由衷地感謝。
教師前腳剛離開,眼鏡妹身後的一個棗核腦袋綠頭髮的學生就迫不及待地舉起終端開始自拍:“剛才發生了一件大事,就在我身邊,一位大能,拒絕了大學實踐課的學分,這意味著什麼?他選擇放棄融入社會?還是顯示特立獨行?抑或是這是一位思想特別深刻的哲人,在反傳統的行為中探索到了我們未曾碰觸的領域?”
下一刻,個人終端塞到達克嘴邊:“嘿,老兄,能否冒昧稱呼您為黑火山?”
“隨你便。”
“那麼您是否方便回答我幾個問題——嘿嘿嘿夥計們,我先開始的好嗎?你們知道我為此也放棄了跟帖和刷評論的學分嗎?”
喝止了周圍搶位置的競爭者,綠棗核繼續問:“那麼黑火山先生,您瞭解特拉普先生嗎?對他有何評價呢?”
“我並不瞭解他,對他沒有任何惡意——包括對他的貓。對那隻貓的不幸我表示遺憾,但我不想為此發表什麼評論,我只是單純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
“好的,您的意思是您對特拉普先生沒有任何個人的偏見,而是對我們現有的生活方式感到不滿,認為這種生活方式是無意義的,對嗎?”
“是的。”
“那麼,您認為……呃,您要幹什麼……”
達克一把薅下他的個人終端,把攝像頭對著自己,道:“別緊張,這樣方便一些——別搞那麼複雜,簡單地說,做點有意義的事。看看我們關心的都是些什麼吧,在大街上一個尋常老頭自己給花澆個水都有人發帖關注,網路紅人的一隻貓死了會引發大學實踐課內容的變化,還要跟學分掛起鉤來。難道我們一輩子都活在這種愚蠢的、碎片式的娛樂裡?難道我們的快樂就建立在叼上一隻哄嬰兒的假女乃頭上?是我們太閒,還是這世界太扯?這太他女馬荒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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