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將信將疑蹙眉嚐了兩口,倒也開胃,又小咬了一口烤好的雛鳥。
再吃不進了。
只瞧著蓉哥兒回來,昏昏沉沉的腦袋被強大的睏意卷襲,就這麼熟睡了下去。
蓉哥兒雖有心想讓薛姨媽多吃一點,卻也不忍心再吵醒。只瞧著這簡陋的地方,忍不住地搖頭。用樹枝杵出不少泥巴,和著水糊在擋風的樹枝做的擋風板子上。
沒過得多久,他便渾身是泥。又扎幾個擋風的板子,全糊上泥巴。瞧一眼正在裡面安睡的薛姨媽,便忍不住對自己的傑作露出滿意的笑容。
得意想著自己野外生存的能力還是有的。如果不是時間太緊張,自己都能用泥巴和樹枝夯出一個泥巴房來。
聽得自己肚子一陣呱呱亂叫,才跑去溪邊洗了臉,淨了手。然後解決起讀肚子問題來。
時間這般過著。
忙碌中的蓉哥兒是不是進去瞧一眼薛姨媽,偶爾有添一些柴。
只是等到後晌,蓉大爺終於皺起眉頭來。
輕輕探了薛姨媽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手腳。蓉哥兒眉頭緊皺,這樣還是不行啊。用前面想的法子弄出一些溫熱的水來,用布料隔了灰,拿水到薛姨媽的身邊。
“太太醒醒,熱水來了,先喝一點。”
“嗯……”
迷糊,迷糊的聲音,迷糊的神情。
她沉浸在夢中,醒不來。
“太太……”
蓉哥兒看著她乾燥的嘴唇,小心扶起薛姨媽腦袋來,將熱水小心倒在她的雙唇間。看她如貓兒一般抿了抿雙唇,方稍稍放心下來。
卻也僅僅是稍稍放心,心裡還在捉摸著如何讓她病情不加重。
給薛姨媽按摩?
給她人工驅寒?散散寒氣?
可是……
蓉哥兒看著自己的手,指甲縫裡還有殘存的泥巴了。又瞧了瞧薛姨媽,玲瓏身材……她可是寶釵的孃親啊。
又沒其他更好的法子,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
也不知道那些傢伙什麼時候能找到自己。
風池、大椎二穴,一個在後腦,一個在脊背。迎香是臉部穴位,外關、列缺在手腕處。
應該都不算太失禮吧。
蓉哥兒如此想著,我可是為了治病。
輕輕托起薛姨媽的腦袋,邊安撫,邊按著風池雙穴。只瞧薛姨媽蹙眉,小聲解釋。見她眉展,蓉哥兒也面上見喜。
五穴已按……不見氣色好轉。
“太太,得罪了。”
蓉哥兒提起薛姨媽的一直手來,掀起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