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懷疑,姜柔在背後給他出了什麼不正常的主意。
畢竟做嫂子又做表妹的,居然能指點他“睡”的問題的娘娘也不是很正常。
光線溫和淺淡,她換了個角度坐著,琰華看不清晰她面上細微的表情,但還是能感受到她“見鬼”的眼神的。
眼角抽了抽,感覺身上的汗不是痛出來的,是臊的!
撒嬌、示弱,活了二十幾年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竟會出現在他身上。
可為了黏住妻子,他只能豁出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
他是好學的好學生,很快就能熟練運用、融會貫通!
冷白的右手慢慢自被窩裡伸出去。
自帶尾音氣弱的微顫:“糰子~”
繁漪怔了一下。
實在不適應他虛弱還撒嬌的樣子,下意識的後仰了一下。
只是那調子,彷彿她再把他的手塞回被窩,就會有人對她扔八個字過來。
喪心病狂!冷血無情!
“……”
只能伸手裹了他冰涼的手在她本也微涼的掌心。
琰華滿足的眯了眯眼,感受掌紋的緊緊相貼。
娘子的小手真軟!
香爐慢慢吐著青煙,在明珠光暈裡靜謐而安詳地慢慢嫋娜。
細細瞧著,才發現,這樣薄薄輕煙竟也有屬於它的影子,落在她們握著的手上,溫情繾綣裡攏起了朦朧的迷牆。
讓情意的溫度溫柔的流淌在其中。
在這樣的靜謐裡,琰華想了又想,還是覺得為什麼都不說的話也不好。
說。
不說。
兩個想法把腦子都要吵炸了。
繁漪見他眉心緊鎖,不免擔憂:“怎麼了?傷口又痛了?”
琰華搖頭,如寒星的眸子望著她,有溫柔而清澈的笑意,思忖了須臾,小心道:“那天我是去尋你的。”
繁漪還以為他能忍到傷口癒合了再跟自己說呢!
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面上也沒什麼特殊的情緒:“我知道。”
琰華卻在她什麼表情的眉目裡看出了勉強和失落,反手扣住她的手:“有人把姚意濃約到了那院子,我去的時候,有人正對她……意圖不軌。”
深秋的也總是格外黑濛濛的,襯得月色格外清姣,幾乎光禿的枝幹交錯著,落了影子在素白的窗紗上,那樣蕭條。
繁漪嗯了一聲,又默了須臾,才道:“我知道,看到了。”
看到了?
那是不是也看到姚意濃衣衫不整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