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讓他參與了今日的佈局,讓他成為局中人。”攤了攤手,“不過她們顯然沒有料到,上官家會忽然下狠手。”
無音望著燭火的眼神微微一閃,沒有說話。
繁漪只是淡淡恩了一聲:“還有誰?”
鳳梧盯上了鄭家,自然曉得他們的動向。
姜柔道:“上官闕的幼子奪了上官闕長孫的心上人。簡言之,小叔叔搶了侄子的心上人。”
繁漪一嗤:“鄭家想借其門中內鬥,欲除掉兩人,削弱上官家的實力。一個從四品的郎中,一個即將應殿試。都是年輕有為的,卻也年少衝動。”
似這種歷經朝堂紛爭的老人家,尤其是讀書人,自有一股八面不動的威勢,固執的傲骨,此刻刀鋒在前,未必眨一下眼。
他們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關起門來這種損壞門風的事情,自己也能下狠手處置,卻絕對容不得旁人傷到子孫血脈。
這是臉面的問題。
不過,小一輩的經歷算計少,這種參雜了男女感情的算計未必能避開。兩房成仇幾乎不可避免,雞飛狗跳必然不會少。
卻未必能傷了上官家的根本。
一旦上官家的人反映過來,鄭家就又多了個敵人。
繁漪總結:“鄭家雖為百年世家,但一直不能真正立足京中,不是沒有道理。”
腦子都不大夠用。
滿屋子的血腥氣,姜柔繞過枕屏,去了暖閣,把窗戶推開了些。
鳳眸微微一眯,狹長的眸光裡有瀝瀝碎冰碰撞:“她鄭家怕是腦殼子熱了,以為先帝駕崩了,幾家斂起了鋒芒,便是她鄭家在貴族裡打頭陣了。敢作威作福到我頭上來,不親手把他鄭家送上死路,豈不白瞎了老孃這十多年在京中混出來的盛氣凌人的名聲了!”
看了眼床上的琰華,沒有要醒的意思,留了阮媽媽在裡頭伺候著,繁漪跟著出了姜柔出了內室。
姜柔的脾氣真的算不得好,多管閒事且護短。
只要是被納入羽翼的人,都在“我”的範疇之內。
一旦惹毛她,下手絕對是狠辣的。
端看當年她們都不認識,就因為瞧不慣她被人算計,便使了無音闖火海來救她便知道了。
而那些年她能順利打壓姚氏,空手宰姚家,除了楚家的幫忙,也少不了她在背後支援。
風捲著雨水的溼氣自窗欞縫隙吹進,撲在面上,微涼而醒目。
繁漪微微一挑眉,果然了,自小在先帝爺跟前嬌養大的姑娘,如何能接受別人的威脅!
鄭家啊,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倒是有件事要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