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是一家二線唱片公司的音樂副總監,臉上有些唏噓,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嘲道:“現在想想,當初真是瞎了眼,現在人家可是小天后,圈內都看好,未來有望封后。”
他身邊一人推推他,眼角餘光瞟了倪厚道一眼。
童夏想到了什麼,趕緊閉嘴,表情有些訕訕。
倪厚道看在眼裡,卻是一點不在意,喝著酒,慢慢道:“許巧玲,那是碰上命中貴人。”
說著,莫名地嘆了一口氣。
從某種意義來說,成就許巧玲,他也有一份功勞,當初《短髮》可是先放在他面前的,被他目不識珠地推掉了,而他手下的一名女歌手,卻是對《短髮》十分中意...
“姍闌,現在什麼情況?”倪厚道抬眼看向一人,正是他過去的同事,蒙松。
蒙松愣了一下,隨即苦笑搖頭,拿手指了指舞臺,見倪厚道沒明白意思,便道:“姍闌本來就是三線,那張專輯的成績又不理想,你走後,她分到了龍副總監下頭,和龍副總監鬧出了不愉快,被雪藏了,前幾天我和幾個朋友來這裡,看到她在上頭演唱。”
倪厚道眼瞳一縮:“不會吧,姍闌和公司的合約還有兩年多,之前有過一張銷量近40萬的專輯,在三線當中是中上游,就算後一張專輯成績不理想,商演價格三四萬總有的吧,小姑娘又不懶,每年也能給公司幾十萬。”
蒙松搖頭:“具體我就不清楚了,龍副總監是大老闆的親信,他非要雪藏,大老闆也點頭了。”
倪厚道突兀沉默了下來,胸口有點悶,從內心來說,原東家裡頭,他唯一虧欠的就是姜姍闌。
哪怕他離開前那一週,姜姍闌見到他幾次,都只當沒見到,他也一點不生氣,反而更重了幾分心中的愧疚。
隨著時間的推移,樂隊之後,又一名男歌手登臺,再接著,一名女歌手走上了舞臺,倪厚道一眼就認出來,正是姜姍闌。
等她唱完三首歌,又有個客人點歌,加唱完一首,下舞臺的時候,倪厚道起身,慢慢走了過去。
“姍闌。”
“倪,倪總。”
兩人看著對方,眼中都有些難言的複雜。
倪厚道問道:“聽說你被公司雪藏了?”
姜姍闌臉色一暗,輕輕點頭。
倪厚道又問:“龍真的意思,你怎麼得罪他了?”
姜姍闌抿著嘴,沒回答。
倪厚道瞭解她的脾氣,就沒有追問,眼神猛地一凝,彷彿做出了某個重大決定,吸氣道:“姍闌,當初是我誤了你,道歉的話就不說了,如果你想繼續唱歌的話,我可以幫你。”
姜姍闌不明白意思,巴巴地看著他。
倪厚道組織了一下語言:“在酒吧駐唱,那是地下歌手,你是職業歌手,這裡不是你的舞臺,你和公司的合約應該還有兩年多吧,我爭取幫你買斷,然後重新簽約一家唱片公司。”
姜姍闌就這樣看著倪厚道,滿臉的不可思議,半響後,方才道:“違約金要兩百多萬,倪總,我知道你現在在時光唱片,你和喬副總監的關係也很好,但...”
搖一搖頭,嘴角溢位一抹自嘲:“我只是一個三線歌手,過去還能算三線中上游,現在怕只是三線下游,喬副總監不可能幫我付違約金,時光唱片也不能答應。”
對此,倪厚道倒是並沒有否認,點頭道:“確實,這件事要是跟喬莉提,她不可能答應,就算她點頭,也沒法向公司交代。”
說罷,話鋒一轉:“但只要有一個人點頭,別說你是三線,違約金是兩三百萬,就算你只是個新人,違約金五百萬,喬莉也會利馬答應,公司裡也不會有任何人異議。”
姜姍闌一驚,下意識問:“誰啊?”
“李睜!”倪厚道眼中閃過一道決然:“我去求他,他應該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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