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巴貼著冰冷的窗格，紅唇抖動，心口顫得厲害。
眉心緊鎖著，眼眶裡浸出一點淚意。
閣間佈置優雅，桌案上一隻香爐做成精緻的小獸狀，八扇的木質屏風微微泛起皺，可見萬裡江山，波瀾壯闊。
房內的立柱，嵌著夜明珠，光輝清潤。
格扇門和門框輕輕碰著。
姜晚笙眼中泛著淚，緊緊咬住唇瓣。
他輕視她，卻又要對她做這樣的事。
背脊貼著的胸膛溫熱，心跳劇烈，氣息落在她耳邊，嗓音低啞，“孤喜歡你。”
她忽然地怔住，瀲灩的眸子裡，瞳孔散開。
溫涼的薄唇落在她臉頰，鼻尖直挺，蹭過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低聲呢喃，催眠似的，飄進她耳中。
她秀眉緊蹙，仰著臉，鬢發間細汗晶瑩。
手指摳著菱格窗的窗戶紙，眼神閃動，驚詫，慌亂，因為他的話或是因為他惡劣的行徑，手足無措。
暖閣坐落在太和殿後方，南面臨湖，北面臨著禦花園，環境清幽雅緻。
宮中閑置的宮殿樓宇也有不少，宴席在太和殿前舉辦，因此沈卿玦才會來此處更衣，距離近，來回方便。
姜晚笙在煎熬中，渾然不覺時間流逝。
直到他扣住她的五根手指，壓在雕花窗欞上，跟她十指相扣。
人側臉貼著她的臉，下巴擱在她肩窩。
屬於男人的嗓音和呼吸，在她臉頰，耳邊輕輕地喘。
姜晚笙縮著肩膀，倚靠在門上，後面的人身姿頎長，挺拔清健，讓她看起來格外嬌柔，似小鳥一般在他身前縮著。
她穿的團蝶百花裙是最鮮嫩的顏色，胳膊顫著，像是蝴蝶翅膀，飛累了，扇動的幅度也微弱。
屋中的氣息聲，不知什麼時候，只剩下她自己的。
姜晚笙緩過氣，反應過來，滿地的淩亂，空氣中飄浮著曖昧的氣息，讓人難以啟齒。
她眼睛裡的濕意還沒退去，又漸漸泛上了熱，咬住唇，“你卑鄙！”
他就那樣，鉗制她的雙手，像是給她戴上枷鎖手銬。
讓她無法掙紮，也掙脫不開。
沈卿玦比他更快恢複平靜，看她好一陣子，情緒湧進腦中的時候，全不受理智控制說出的話，清醒時他絕不會說。
可清醒時他也得承認。
是真的。
他說著喜歡她，對她做的事她並沒有反抗。那一瞬間的喜悅，由表及裡，彌漫進胸腔裡。
情愛這回事，比慾念更酥心醉骨。
可她眼下，委委屈屈地含著淚，控訴他，讓沈卿玦也很難有好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