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吭聲,領著妃子宮婢繞過承歡殿主僕,直接進殿坐到主位。
趙濯靈自行起身,站在堂下,與太後對面相視。
“我讓你起來了嗎?跪下!”
趙濯靈猶豫一瞬,慢慢跪了下去。
“趙氏,你可知罪?”
她挺直腰板,斂眸道:“妾不知,望太後明示。”
“帶上來。”
“是。”太後左右的老媼出了殿門,帶回一個小宮女。
趙濯靈抬頭看了眼,竟是前些日子被信兒罰跪的宮娥。
太後高聲道:“堂下所跪何人?”
“回太後的話,奴叫朱兒,在承歡殿服侍貴妃。”
“你有何話要說?”
“奴要告發貴妃,在殿中施厭勝之術。”
太後下首的楚昭儀笑著問:“是你親眼所見嗎?可有證據?”
“回昭儀的話,是奴親眼所見。昨夜,奴經過西側殿,看到房中冒出火光,以為出了什麼事,誰知在窗前看到貴妃和滿兒畫符燒符。”
“貴妃進宮前曾在道觀修行,道人畫符是常事,不見得是厭勝之術。”
趙濯靈看了一眼說話的楚昭儀,她這句話明著幫自己說話,實則提醒眾人自己的過往。
朱兒連忙解釋:“奴看得真切,那紙符上有人,戴著冠冕,還寫著……”
“寫著什麼?” 太後問。
“寫著……太後和皇上的尊號。”小宮娥瑟瑟縮縮。
“妖孽!”王氏看向趙濯靈厲喝,“你還不認罪?”
趙濯靈不卑不亢,“妾不認無中生有之罪,”她餘光看著朱兒譏道:“朱兒的眼力可真好,隔得那麼遠都能看到紙上的字。”
楚昭儀溫言勸道:“僅聽這小宮女的一面之詞,恐難服人心。”
“奴有證據!”朱兒激動道。
“什麼證據?”
“還有一些紙符被滿兒收在西側殿的匣子裡。”
太後冷笑,“速速取來。”
“是。”
幾個宮女架著朱兒往西側殿去。
不消片刻,為首的老媼捧著個木匣出來,收到太後的示意,當眾揭開蓋子。
一屋子眼睛盯著匣子。
“這麼熱鬧,我來得是時候嗎?”弘業帝揹著手,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