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劉尉眯起眼睛。
“劉嬪謀害上官宏的女兒上官玉姝的孩子,也就是謀害皇嗣,被貶為才人關進冷宮了。據我所知,上官將軍已經上書參你了,連帶著其他一些武官也都在參你,朝中重武輕文,你不是不知道,你覺得你的處境還妙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大人,你現在是士族的核心,力量不弱,而且聖上現在什麼狀況你也看到了,連朝都不怎麼上了,天天泡在後宮聲色犬馬，紙醉金迷,他已經變成一個昏君無藥可救了,他不是還要修繕碧落苑嗎”李仲允冷哼一聲,“這樣一個不辨忠奸,不明是非,好色貪樂,為一己私慾而勞民傷財的昏君人人皆得而誅之!劉大人不想嗎”李仲允盯著劉尉。
“永安侯休要胡說!劉某怎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李仲允冷笑一聲:“那你以為他還會留你多久他這麼一個重權之人,怎會就這樣縱容你們士族在京城中隻手遮天水滿則溢,月滿則虧。捧得越高,摔得越慘。豬養肥了再宰。懂嗎,劉大人他不過是在等一個趕盡殺絕的機會罷了!你以為令愛又醜又蠢,他如何會看上眼不過也是在捧你而已!”
劉尉臉色陰晴不定:“你在勸我謀反”
“不。臣子謀逆可不太好聽,不如逼昏君退位,擁立新君好聽。”
“你要反可你沒有兵權啊,你拿什麼反”劉尉緊盯著李仲允。
“我已經找過白將軍了,他答應我了。”李仲允淡淡道。
“怎麼可能!白皓成現在是國丈,他的外孫將來十有八九會登基,他憑什麼答應你”
李仲允輕嘆一氣:“因為我不能有孩子。”
“什麼!”劉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不……？”
“所以我答應他我會把李澤沐當作自己的孩子來養,李澤沐依舊會是以後的帝王,他的女兒皇後我也不會動。”李仲允提高了嗓音。
“他憑什麼信你的話”劉尉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抖。
“憑我答應事成之後皇宮九門以及四大兵營的權力全歸他,而我不會要一絲一毫的兵權。”
“李仲允,你可夠瘋的,這樣你登基後與傀儡何異”
“誰說我要登甚了我對皇位可沒興趣,我要是對皇位有興趣,當初坐上龍椅的就不一定是他了。”
“那你要幹什麼”
“我只是給自己複仇找個好聽的理由罷了,我只求報仇,所以怎麼應承人都無所謂。等我殺了李昊乾之後,這是什麼朝代,誰登基,都無所謂了。我只求複仇。”李仲允望向劉尉,緩聲道。
“你當真如此想嗎”劉尉的聲音有些啞。
“當然。如果劉大人你願意聯合士族助我一臂之力的話,我可以想想辦法讓你坐上龍椅,而後即便你殺了我也無所謂,因為我本就為他而站上朝堂,如果他死，我便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李仲允的聲音很輕,但眼中卻流露出瘋狂與偏執。
劉尉細細打量著李仲允,沒有在他的神情中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再仔細回憶近兩年來發生的樁樁件件,好像確實是李昊乾一步一步把李仲允推到了對立面,一切都那麼合理。
劉尉嚥了口唾沫:“什麼時候”
“一個月之後的祭祀大典。”
劉尉一咬牙,揚聲道:“好!望侯爺勿要食言。”
“放心吧,我會讓皇姓變為‘劉’的。”
“你當真不在乎”劉尉仍有些不放心。
“不在乎，我說了,我只求報仇雪恨,劉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