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說的和本將軍恩斷義絕,還作數嗎?”沒等楚越走出營帳,崔千鈞又問。
楚越從中聽出了藕斷絲連的味道,但現在特殊時期,他只能狠下心來,沒答話。
“末將知道了。”崔千鈞單膝跪地,行了全禮:“末將恭送二殿下。”
楚越扭頭,上馬回了京都。
在崔千鈞沒回來之前,他一直待在崔府。
他回來的第二日,陸淮修就找上門來,“微臣拜見二殿下。”
楚越連忙扶起陸淮修,恭敬道:“老師請起。”
說到底還是有些心虛,去江南以前,崔千鈞去告訴他陸淮修快回來了,他不僅沒迎接,反而追去了江南,與陸淮修背道而馳。
如今在京都見了陸淮修,楚越心裡越發的沒底了,他雖然知道陸淮修今日來找他的目的,可日後的事情,他也說不準。
楚越看著陸淮修,故意不知所雲的問道:“不知老師今日來,可是有什麼要交代的事情?”
陸淮修拿出董致交給他的那封信,遞到楚越面前,“殿下看完這封信就明白了。”
楚越接過信來,定睛一看:“怎麼會……竟是這樣?”
陸淮修抓住楚越的胳膊,義憤填膺道:“老師待我如親子,他為了我能回京都,已經命喪牢獄了,我若是不能為他報仇,簡直枉為人子!”
“老師可有什麼計劃?”楚越倒是贊同陸淮修的觀點。
若是不能報仇,簡直枉為人子。
“崔千鈞快回來了。”陸淮修突然換了一副面孔,不再焦急,露出算無遺策的模樣:“他應當比微臣還心急。”
楚越:“……”
老師,你上輩子是不是學變臉的?
楚越的胳膊被抓的生疼,不得已才掙脫開,“老師為何這麼說?”
“你以為他為何要與太子合作?”陸淮修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他是真的相信太子能夠成功嗎?”
“我猜自然是不相信的。”楚越心中早就有了謀算,自始至終他都不相信崔千鈞會上了太子這條賊船,“他必然有自己的打算。”
之前說的恩斷義絕,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既然是演戲,就得讓太子相信,就得狠得下心來演的逼真些。
“他想報仇,就得找個能立馬行動的。所以他現下選擇的那個人,只能是太子,而不是你。”陸淮修有理有據的分析著,“太子還是太急於求成了,驕兵必敗啊!”
楚越滿意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他想報仇,我便為他遞刀。”陸淮修意有所指道:“但我想報仇,誰也攔不住。”
楚越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送走了陸淮修,他又去找了夏閣老,夏閣老閉門不見,就連夏瀟也聯系不上。
“看來這京都,確實要變天了。”楚越仰頭看著京都的風雲,自言自語道。
風雨欲來,民不聊生啊!
他現在擔心的是陸淮修說的那句話,不知那句話指的是董致還是梅鶴。
倘若真的是梅鶴,那老師可真能夠忍的。
在崔千鈞回來的前一日,他告訴崔叔不要讓崔大將軍知道他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