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唯有太子還算舒心。
“大將軍果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辛苦了。”楚宣象徵性的說。
鬼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殿下客氣了。”崔千鈞同太子寒暄恭維,像極了一個佞臣:“不知太子殿下打算何時回去?”
崔千鈞覺得是時候改回去了,楚宣想做的事情宜早不宜晚,想必楚宣比他還著急。
等不及的人不會是他,而是他們楚家兩兄弟,但想著與其讓楚宣提出來,還不如主動出擊,以表示對太子的衷心,也以此來表示他破釜沉舟的決心。
“孤收到訊息,太後病重,你我也該啟程了。”楚宣眉目輕挑,眸色漸深,隱於漆黑的底色中。
太後病重,這倒是一個極好的下手機會,崔千鈞知道楚宣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索性直接表了個態。
此刻,崔千鈞桃花眼中溢位層次感,好像寫滿了故事,“那末將就回去準備了。”
而其中的故事,不僅包括過往和現在,還包括來日方長。
“去吧!”楚宣揮了揮手,又話鋒一轉:“等等……”
崔千鈞頓住腳步。
暗風襲來,蕩過二人的心思往營帳的深處飄蕩。
崔千鈞利落的回眸,問道:“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
“帶上戍甲營。”楚宣小聲說。
這個時候光明正大的帶上戍甲營,和謀反也無異。
崔千鈞聽到這句話很是高興,但他還是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嘴:“殿下可否太心急了?”
楚宣不以為意,還當崔千鈞太過於小心了,“此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孤定當牢牢把握。”
“末將領命。”崔千鈞單膝跪地:“定不負太子殿下所託。”
“愛卿請起。”楚宣扶起崔千鈞,笑道:“來日大將軍就是孤的大功臣,孤必當厚待大將軍。”
厚待?厚葬還差不多?
崔千鈞才不信楚宣的鬼話,他站穩了就辭別了太子,回到了營帳內。
突然間,楚越手上帶血的竄了出來。
崔千鈞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長大,還是能看清楚是別人傷的還是自傷的。
他以為自己足夠冷靜,可看清楚楚越的傷口後,還是被它嚇了一跳:“你……受傷了?”
這麼小的傷口,還以為義父看不見呢,不過也快癒合了。
楚越故意將傷口展現在崔大將軍面前,以博取同情:“沒事,多謝大將軍關心。”
“你若不是來討關心的,何至於來我的營帳?”崔千鈞也沒慣著他。
楚越:“……”
他將傷口在崔千鈞面前晃了幾下,神色自若,臨危不亂的看著崔千鈞,對上某人關心備至的眼眸,楚越會心一笑,嘴硬道:“本殿下是來辭行的。”
“包紮好再回去。”崔千鈞瞄了一眼他的傷口,提醒說:“多多保重。對了,小心夏閣老和陸淮修。”
“知道了。”楚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