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屋藏父 楚越想金屋藏義父。
自崔千鈞回來之後, 楚越就一直待在崔府,每日除了練功就是討寵。
他沒有任何的行動,由於崔千鈞的得勝回朝, 來監視崔府的人多了一波又一波。
崔千鈞不打算管, 反正只是監視而已,也不會有什麼動作。
楚越可不這麼想, 他揹著崔千鈞以身入局, 釣出來幾條意想不到的大魚。
寒風砭的刺骨, 在一陣又一陣的新雪中敷上寒霜。
那些隱藏在深處的冤假錯案, 也被翻了出來。
崇和十九年正月十九,一場驚天動地的科舉舞弊案被翻了個底朝天。
按理來說,楚越剛剛回京都, 此事與他也沒有關系,可偏偏他的好哥哥太子爺非要拉著他去“看戲”, 替他向崔千鈞告了假,來到了名利場。
楚宣向太後提議讓楚越查清此次科舉舞弊案。
一是因為楚越剛剛回京都,與朝中大臣私交甚少, 也不會結黨營私,更不用避嫌。
二是因為楚越是大晉的二皇子, 不能整日待在崔府不問世事, 也應當立於朝堂了。
就這樣, 楚越莫名其妙的就被推在了刀架上, 少不了左右為難。
他並非像太子說的那樣, 不用避嫌。
他是陸淮修的門生,而涉及科舉舞弊案的朝中大臣也有不少陸淮修的門生,甚至還有陸淮修的老師。
這可真是難辦,楚越已經鬱悶了整整三日了, 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月二十三,太子將他叫去了東宮。
東宮上下太監宮女們跪了一片,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
楚越掃視了一圈,看清了他們懼怕的樣子,好像也看清了他這位皇兄,並不是個善茬。
世人都傳太子溫文爾雅,連只螞蟻都不忍心踩死,可此情此景,楚越不得不懷疑。
他心中疑竇提到了嗓子眼,繼而看到楚宣從裡面走出來說:“阿越,和孤出去走走。”
太子親自開口,楚越也不好拒絕,就跟在他身後往前走。
突然,楚宣停了下來,停在一片結了冰的池水前。
這本是蓮花池,此間寒冰封存了奄奄一息的蓮花,而清雅的蓮花卻不服輸似的,趴在結實的冰下搖頭晃腦的往外探。
這是西北三域進貢來的朱清碎荷,荷葉敦厚,荷莖粗壯,荷花常開不敗。
即便是在冬雪中,也能開的如花似玉。
楚宣停在蓮池前,靜靜的欣賞著壓在冰下的荷花。
“阿越,你看這些荷花,多麼旺盛的生命力啊!”楚宣撚著大氅道。
楚越一驚,像是突然被點名似的,著急忙慌的接話:“皇兄,這些荷花常看常新,怎麼看都是欣欣向榮的一番景象。”
“是啊,欣欣向榮。”楚宣深呼吸:“可它們頭上,卻覆上了一層冰,壓的它們喘不過氣來。”
楚越接話道:“冬日結冰春日化,等到初春伊始,萬物複蘇的季節,這些荷花又可以爭相開放了。”
“可若是孤讓人把這些冰砸碎呢?”楚宣突然說:“會怎樣?”
楚越:“……”
“開個玩笑,阿越別往心裡去。”楚宣回眸一笑,問道:“阿越,你可知科舉舞弊是為何罪?”
楚越凝眸問:“死罪?”
“你倒是說的簡單。”楚宣輕呵一聲:“這其中多少油水和冤情,豈是一個死罪就能說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