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閣老撚著胡須眯著眼將夏瀟從他身上扒下來,夏瀟站直了身子,勸說道:“對了,我最溫柔的好父親,那個……你不要太為難人家。”
鬼知道他說這話昧了多少良心?
夏閣老:“……”
他舉起雞毛撣子,夏瀟嚇得一溜煙就跑進屋子,找母親撒嬌去了。
夏閣老看清了楚越的樣子,面色一變,他哪敢為難二皇子殿下啊!
梅鶴的畫像傳到了太後的手裡,太後就告訴了兩個人,一個是皇帝,一個是他。
楚越倒是沒有興趣看這出父子演戲的場面,他打量著暗夜中的夏府,蘭花開了滿府,就連狗洞旁邊都有。
豔壓了稀少的梅、竹、菊。
楚越:“……”
等夏瀟回到寢室以後,夏閣老就帶著楚越來到了書房,同樣的關上門,眼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恭敬:“這小兔崽子給你添麻煩了,你多擔待。”
楚越定睛一看,夏府的書房可就雜糅多了,鑲金玉染的書架上奇書雜書話本子應有盡有,亂的毫無章法。
真是平白作踐了這麼好的書架。
“夏閣老可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楚越“嘖”了一聲,開門見山的說。
“不知道啊!”夏閣老攤開了手道。
夏閣老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是從獵人手裡掙脫的獵物,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還在其他的同類間炫耀。
楚越:“……”
這父子倆還真有意思,一個廢話連篇,一個睜著眼睛說瞎話。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
楚越湊近了說,“晚輩鬥膽問一句,夏閣老是如何知道我們今日要來的?”
“老夫不知道。”夏閣老手裡的雞毛撣子如同鞭子一樣在楚越面前甩了幾下,恨鐵不成鋼的說:“只是老夫每天晚上都在這守株待兔。”
他說的兔子自然不是指楚越,而是指那兔崽子一般的兒子。
楚越彎腰拱手的禮貌道:“原來如此,晚輩受教。”
“梅鶴是死於你和崔千鈞之手?”
夏閣老冷哼一聲,眸光犀利的盯著楚越,像是盯一隻落在他設計好的陷阱裡的小獸。
楚越後背發涼,沒有否認。
隨後,夏閣老手中的雞毛撣子像令箭一樣朝著楚越打來,楚越連忙閃躲。
“閣老,你聽我解釋。”楚越邊躲邊說。
夏閣老追著楚越上房揭瓦,“老夫一輩子就這麼幾個朋友,一個出了京都,兩個自相殘殺,還有……”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手中的雞毛撣子唰唰落下。
即便楚越用力閃躲,還是避之不及的捱了幾下。
不用武功是不可能躲得過夏閣老手中的雞毛撣子的。
楚越心想夏閣老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故意的。
挨幾下就挨幾下,楚越也認了,那畢竟是一條人命。
夏閣老停下來不打的時候,楚越又反應過來,夏閣老口中的出了京都之人就是老師陸淮修,而他口中的自相殘殺的兩個人,想必就是義父和梅鶴了。
“閣老,您要打要罰,楚越都認了。”楚越突然單膝跪地,拱手道:“只求您不要去找義父的麻煩,他在這朝中,本就寸步難行,求您高抬貴手,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