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黃檀帶著一股淺淡的墨香,他開啟櫃門,原是定製的表櫃,近百塊名錶展列其中。
百達翡麗、江詩丹頓、理查德米勒、愛彼、寶璣、寶珀、伯爵……
各家習慣還真不一樣,沈雲微父親也愛收藏名錶,可沒有這麼著迷,也並不會這麼大咧咧擺在櫃子裡,連道鎖都沒有。
沈雲微看得眼花繚亂,忍不住感慨道:“這叫沒多少嗎?你真該為表買個保險櫃。”
“雲微。”秦硯修只是抬抬眉,眉宇間總算有了些笑意,“咱們家的安保系統,你該放心才對。”
他對別墅的安保系統很自信,沈雲微也就不再多說,繼續掃視著表櫃裡的腕錶。
“這麼多,要是有人給你送表,我都擔心會送重複。”沈雲微半開玩笑道。
秦硯修倒是很會翻譯,接上她的話道:“讓你為難了?”
“我沒打算給你送表!”沈雲微抬高聲音否認,“不對,我也沒打算給你送別的禮物。”
“這樣啊。”秦硯修關上半邊櫃門,“我還以為你會為我的生日而準備。”
“你在想什麼……”
沈雲微本想一口回絕,可又想到秦硯修從小到大幾乎都與節日絕緣,估計生日也都沒好好過過,這般開著玩笑提起,對他來說已經很不易,不禁又心軟了,不忍讓他傷心。
於是她改口道:“你生日要到明年三月了吧?現在準備也太早了。”
“原來你記得。”秦硯修啞聲道。
沈雲微點點頭:“領證的時候掃了一眼身份證號,三月最後一天,挺好記的。”
“你真要送我生日禮物麼?”秦硯修又問。
見他眼眸中盛滿希冀,沈雲微的語氣也漸漸鄭重:“當然,禮尚往來是應該的,你也送過我啊。”
“嗯。”秦硯修應得很輕,好像又恢複了他平時裡習慣的那副淡然。
而沈雲微看到他手裡仍握著懷表,遲遲沒有將懷表同那些腕錶一起放回表櫃,那眼底的複雜情緒,倒是讓她唏噓。
他一定很想念他的生母吧?
哪怕多年過去,僅有的一點記憶已經模糊到不像樣,他也依然會想念。
母親與孩子,就是世界上最深的聯系。
看出秦硯修因為這份沉重的思念而難過,沈雲微是想拉他一起,避開爺爺悄悄去地下室家庭影院拼樂高的。
只可惜大週末裡,秦硯修臨時又多了應酬,用過午餐後不久,就出了門。
待他被人送回來時,已是晚上七點五十。
秦硯修喝酒太多,已有五分醉意,但很要強,並不要管家等人的攙扶。
“洛叔,這是什麼情況?”沈雲微又驚又慌,上前幫忙攙扶。
原本還執拗著要自己走的秦硯修,這時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怎麼,乖乖倒向了沈雲微的方向,依上她脖頸。
“本來不必這樣的,都是熟人,不會亂勸酒。”洛叔急切道,“但秦先生著急回家,最後猛灌了幾杯。”
“傻不傻呀……”沈雲微扶著男人悶聲道,“不會是為了爺爺設定的門禁吧?”
正說著,爺爺秦盛國下了樓,看秦硯修喝醉了,也跟著一起擔心。
洛叔則在一旁寬慰二人:“秦先生酒量好,這點酒平時沒什麼。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容易醉,倒也沒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