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一生 乖乖倒向沈雲微的方向,……
“這是你媽媽抱著你嗎?”沈雲微輕聲問道。
那回在秦硯修父親的書房裡, 沈雲微看到了不少秦硯修母親年輕時的照片,留有一些印象,所以覺得眉眼間很熟悉。
她站在秦硯修身後, 問得直白,而秦硯修神色平靜,對她並不抱有警惕, 更沒有半點遮掩的心思, 只點點頭。
“汪……”
清晨起來的astra, 沿著樓梯一級一級爬上來, 腦袋蹭著門縫, 頂開了虛掩的房門,來到他們身旁。
秦硯修靜了幾秒,問她道:“你記得astra的阿貝貝嗎?”
她當然記得,而且還記得, 秦硯修說他也有。
但未等沈雲微回答,他就默然垂下眼眸, 握緊了手中的懷表,緩緩道:“這就是我的阿貝貝。”
秦硯修的阿貝貝, 是一塊帶照片的懷表。
那是由他收著的, 他與親生母親的唯一一張合照。
“是你父親給你的嗎?”沈雲微不由想到了那個收藏照片有點瘋魔的男人。
秦硯修卻搖搖頭:“不, 他不知道, 這是爺爺給我的。”
“爺爺說,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他不知道當年我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但他說,媽媽很愛我。”秦硯修久久握著這塊懷表,掌心微濕,使得表蓋蒙上一層淺淺的霧氣。
他好像有心事, 且是在今天這一天。
和她說話時,他顯得寡淡而疲憊,甚至偶爾流露出一縷淡淡的憂鬱。
沈雲微大致看出這懷表也是古董,便試著問他:“能讓我看看這塊懷表嗎?”
回應她的,是墜在她掌心的沉甸甸。
沈雲微牽起表鏈,由嵌著照片的背面,翻至正面,細細端詳著。
這應該是十七至十八世紀的舊物,精緻華貴,具有典型的法國皇室風格,通體金質,玻璃表蓋上裝飾著花朵圖案的漸變色琺琅,還鑲嵌著細碎的藍寶石與鑽石。
而最讓沈雲微驚訝的,是懷表手動上好發條後,還能正常運轉,可見它的歷任主人都很愛惜它。
看完表後,沈雲微很小心地捧起懷表,交還給秦硯修,道:“這塊表真的很難得,你好好收著吧。”
她也知道,或許最難得的,並不是懷表的經濟價值與歷史價值,而是它帶給秦硯修的那份聯結,他與親生母親的唯一聯結。
秦硯修收回了懷表,在放回盒子前,他下意識就將懷表的指標與自己手上那塊腕錶相校對。
沈雲微見了,確認般道:“你是不是又換表戴了?”
“我記得前幾天你戴的是理查德米勒,今天又成了百達翡麗。”她補充道。
她好像是隨口說說,可精準程度,又並非胡謅,她確實留意到了這些細小細節。
可能是在男人為她按揉雙腳時,又或許是在男人為她用簪子盤發時。
一些記憶甚至不用刻意著重,此刻就能映入眼簾。
“嗯。”秦硯修低頭斂眸,望著自己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我確實喜歡表,尤其是百達翡麗。閑來無事順手也愛收藏表,這都不算是秘密。”
“收藏了多少?”沈雲微起了好奇。
“沒多少,也就還好。”秦硯修言簡意賅。
他聽出沈雲微有探究之意,於是帶她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