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念著該早點將沈雲微帶回家,朝她傾身,想要為她繫上安全帶,卻看她皺眉躲閃,於是眼底終於被激起情緒,冷笑一聲:“算你丈夫。”
聯姻的夫妻,也是繫結的一體。
法律上的關系,就是秦硯修今晚過分關心她的理由。
秦硯修這樣解釋他自己。
可有許多事,終究無法解釋,弄不清原因。
比如一開始找不到她時,他壓抑不下的不安與慌張。
比如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時,他心裡翻滾的嫉妒與酸意。
而他毫無發作的機會,先他一步,沈雲微委屈地哽咽了下,紅著眼眶看向他:“你們都欺負我。”
他不解她意,沒有說話。
而沈雲微咬著唇,想忍淚卻沒能忍住,視線漸漸模糊,小聲地繼續傾訴著:“好兇,冷著一張臉,還想沖我吼,就是在欺負我啊……”
“誰欺負你了?”秦硯修微顫的嗓音下,是明顯的慌亂。
而沈雲微將矛頭直指向他,濕潤的眼眸一瞬不瞬:“你……”
“誰捨得欺負你。”他無奈嘆氣。
他今晚確實生氣,可沈雲微也確實讓他心軟。
看到她如今這副委屈的樣子,他心中最後的一點火氣也跟著消失,放輕了聲音哄她:“沒有吼你。蘭君若已經回去了,你一個留在這兒,我也不放心。”
“雲微,跟我回家,好不好?”他低聲問道。
與喝醉的人說理,是件難事。
秦硯修半是陳情,半是哄誘。
沈雲微靜靜思考了好一陣,這才算是妥協下去,松開了揪住秦硯修胳膊的手。
她似乎困極,放鬆對他的警惕心後,就靠著座椅閉眸睡了過去。
秦硯修幫她繫好安全帶,升起車窗,載著她抓緊時間一路往家趕去。
陳姨放心不下沈雲微,一直等在家中沒睡。見秦硯修從車上抱下沈雲微,一路上了電梯,立刻迎上前去,與他一同上樓。
沈雲微一身酒味,必然是要洗澡的。秦硯修即使不管,她自己也會嚷嚷著要去浴室。
多虧陳姨在,將她照顧得很妥帖,幫她洗了澡,最後又和秦硯修一起,把換上睡裙的她扶到床上躺下。
忙完後,陳姨先行離開了。
秦硯修卻在床邊略停了下,留心著沈雲微的狀態。
沈雲微說的海量,恐怕也沒那麼“海”。好在酒品不錯,今晚喝醉了也沒有失態,至多隻是在他面前委屈地傾訴衷腸。
秦硯修垂眸望去,床上的沈雲微睡意沉沉,可仍蹙著眉,似乎是在不高興。
整日隨心所欲的她,註定也有煩惱。
時間已到淩晨兩點。
秦硯修不再打擾她,準備關門離開。
下一秒,他的手腕卻突然被沈雲微緊緊握住。像是匆忙抓住的隨機,又像是極度眷戀的特殊。
“怎麼了?”男人僵在原地,心中悸動了下,匆匆回頭。
沈雲微仍閉著眼眸,在被子裡蜷住身體,握緊了他的手,顯得很不舒服:“嘔……”
秦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