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抻著脖子,好奇地朝那處看了看。
只見一個男人正直直地站在那裡,他雙拳緊握,手臂上青筋爆起,十分駭人。
最嚇人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他猩紅的雙眼,和淩亂的頭發。
那又黑又硬的胡茬像是一個月沒清理過一樣,糊滿了他的下巴。
再加上那深陷的眼窩,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野人。
呦,這不是老熟人嗎?
謝謙突然來了興致,他逆著人流湊到了那“野人”身邊,用手臂懟了懟他。
“木家老三,木三爺,別來無恙啊。”
謝謙看熱鬧不嫌事大,專挑他痛處說,“呦,你這是來送前女友出國?”
他將“前女友”三個字咬的很重,生怕木易聽不出他是故意的一樣。
站在遠處還聞不到,可等謝謙靠近了木易,那股直沖天靈蓋的酒臭味發了瘋地往鼻子裡鑽。
嫌棄地在鼻子前扇了扇,謝謙開口道:“誒我說,你這是多久沒洗澡了啊,味也太大了。”
“你少在這說風涼話,”木易的拳頭握得更緊了,骨節嘎吱嘎吱地響著,“謝謙,我老婆要出國,你有什麼好開心的。”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在裡面起了多大的作用。”
“呦,你以為我願意來?”謝謙欠揍地說,“我這是陪我媳婦來的,我媳婦跟你前女友是好朋友,我陪她來送機。”
“誒我說,木易,我都看不明白你,”謝謙收起笑臉,不解地問,“你說你要是一開始就想玩玩,那你現在搞這出有啥意義嗎?”
“你要是一開始就是認真的,你後來又為啥東扯呼一個,西拉姑一個呢?”
“你不懂,”木易直勾勾地看著淩煙的身影,咬牙切齒道:“你是家裡的獨子,從小就沒人跟你爭,當然不懂我的難處。”
“呵,你可真會抬舉人,”謝謙雙手交叉,冷哼了一聲道:“我只告訴你,各人有各人的苦,我的心酸你也未必知道。”
“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跟你說了什麼嗎?”謝謙問。
“我現在沒功夫搭理你,”木易側頭斜了謝謙一眼,“你要是想挑事的話,最好換個時候。”
“我那時候罵了你一句,”謝謙自顧自地說,“你不覺得你挺欠罵的嗎?”
“我當時罵你那一句,不是說我閑得慌,而是你跟我爸年輕的時候太t像了。”
“我一看你那樣,我就氣不順。”
謝謙微微轉身,順著木易的眼神,將目光投向了滿面笑容的時珍。
“我從小就告訴自己,不能做我爸那樣的男人。”
一見到時珍,謝謙的眼神瞬間溫柔了下來,他含笑道:“你看我媳婦,長得多好看,活蹦亂跳的。”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我連句重話都捨不得對她說,你說對媳婦好,這是什麼難事嗎,這不是應該的嗎?”
“你這是來我這秀恩愛來了嗎?”
木易冷冷地看著謝謙,“你少來教育我,謝謙,要是沒你爸當反面教材,你還不一定什麼樣呢!”
“這你就管不著了,”謝謙炫耀似的說,“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有我在這看著,你別想去她倆面前亂叫。”
“要是傷著我媳婦,你應該知道,我這人做事一向不留情面。”
“你少來警告我,”木易氣得後牙槽咬得直響,“我t就是想偷偷看一眼我老婆,你在這吱哇亂叫個屁!”
聞言,謝謙頓了頓,接著他慢悠悠地說:“哦,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