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麼就聽了那人的話,真的放棄了自己喜歡的東西,轉頭去學那些勞什子貴族禮儀呢?
現在想想,木易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愛她,他喜歡的只有權利和麵子。
可那時候的她不懂,她甚至推掉了跟藍老師一起去國外看畫展的機會,就為了跟木易一起出席金家籌備的晚宴。
那時候所有人都對她笑臉相迎,她以為自己終於融入了木易的圈子,進入了所謂“上流社會”的階層。
直到後來,木易要跟別人訂婚的訊息傳到她的耳朵裡。
那一瞬間,當頭一棒砸在了頭上,她就像是被奪舍的人突然回魂了一樣,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決定離開,是一秒鐘都沒到,就想好了的事情。
想到這,淩煙胸口發悶,她當時是被木易下了蠱嗎?
想她一路披荊斬棘,跨過了那麼多的阻礙,這才從那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逃出來。
為的就是追求自我,怎麼就因為一個男人連自己都不愛了呢?
懊悔不斷湧上心頭,淩煙低頭看了眼手錶,還有十分鐘就閉寢了!
她加快了腳步,一邊看時間一邊小跑著,趕在最後三分鐘前回到了研究生宿舍。
關上宿舍門時,淩煙的的額角留下了一滴汗珠。
將揹包掛在床邊的掛鈎上,她氣喘籲籲地坐在了椅子上。
突然,腦子裡莫名響起了兩人爭吵時,木易曾說過的一句話:“你在矯情什麼,我已經夠好的了,謝龍輝年輕的時候三天兩頭換個女伴,現在不照樣家庭美滿。”
“哦,你還不知道吧,謝龍輝就是你那個哪哪都好的藍老師的丈夫,他結婚了之後不照樣在外面找女人。”
這是她發現木易要跟別人訂婚後,兩人第一次爆發劇烈爭吵,他脫口而出的話。
淩煙端起桌上的水杯,將杯中的純淨水一飲而盡。
她的心猛地沉了沉,謝謙是藍老師的兒子,如果木易說的是真的,那謝謙……
冷靜下來想一想,就算是吵架,木易也沒必要騙人,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那麼尊敬的老師,曾被人那樣對待過,淩煙心頭的怒火止不住地上湧。
杯子被重重放在了桌上,淩煙心中暗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對面一號床位的床簾緩緩被人從裡面拉開,室友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淩煙,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
淩煙猛然回神,連忙道歉:“抱歉,我忘了是在宿舍了,沒吵到你吧?”
“沒事,我今天沒課,論文也寫得差不多了,睡了一下午,已經睡飽了。”室友道。
“抱歉啊,我這就洗漱了。”
說完,淩煙拿著洗漱用品進了衛生間。
洗漱完,躺在宿舍床上時,她還想著這件事。
藍老師是個很好的人,但她不免擔心謝謙會不會繼承了謝龍輝的基因。
想到時珍的臉,還有她笑起來時的樣子,淩煙心中萬般糾結。
雖然只相處了一晚,但她對這個比自己小了沒幾歲的女孩頗有好感。
閉上眼,淩煙久久沒能入睡。
她憂心時珍的命運,像是著了魔一樣去預想謝謙的為人,去想時珍之後的命運。
是伉儷情深一路走到老,還是蘭因絮果最終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