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你他孃的!你這個的老東西,怎麼跟我姐說話呢?!!”
秦澤唰得一下沖上去,擋在秦葉面前,使出全力重重推開牛公安,“你爺爺我還在這兒呢!你敢碰我姐一個指頭試試!”
牛公安在公安局裡倚老賣老慣了,像胡軒、李全這樣的年輕人都不願意跟他計較。
現在遇上敢跟他硬碰硬的秦澤,氣勢上輸了半截,不敢動手又不會罵人,氣得哼哧哼哧地喘粗氣。
秦葉懶得與牛公安糾纏,轉身往門外走,想立刻去牛公安的轄區派出所找張仲澗。
牛公安想去追,卻被秦澤攔住,只能扯著嗓門朝秦葉喊:“秦葉,這個案子,我破定了!你休想和我搶功勞!我昨晚就找人查出來了,縣裡唯一一瓶百草枯t,賣給了張仲澗,他就是兇手!!!”
秦葉猛得停住腳步:“那你問清他買百草枯是做什麼,在哪裡投的毒,剩下的百草枯或者百草枯的空瓶子現在在哪裡嗎?”
牛公安被問的一愣,他自然什麼都沒有問。
他認定了給覺星村投毒的真兇是買了百草枯的張仲澗,整整一晚上的審訊,都是為了讓他承認自己是兇手。
看著牛公安的反應,秦葉一切都明白了,她氣極反笑:“公安辦案,是要根據線索找出嫌疑人的罪行,不是讓你拿嫌疑人去套線索!你怎麼配做公安?”
兩人的爭執聲吵醒了胡軒,胡軒同樣站在秦葉這邊:“牛公安,你什麼都沒問,那你是怎麼查案的?該不會是刑訊逼供吧?”
牛公安說不過秦葉胡軒,又打不過秦澤,索性一屁股窩進前臺的躺椅裡,耍起了無賴:“反正嫌疑人現在在我們派出所關著,等我們所的同事上班了,我們自然會去審訊。秦葉,你和老何別妄想搶我的功勞!”
秦葉的認知底線被再次重新整理。
她沒想到,有人會真的只為了“功勞”破案,而不是為了真相,為了受害人和社會安寧。
“隨你怎麼想!”
秦葉懶得再和牛公安廢話,冷冰冰扔下這樣一句,朝著牛公安所在的轄區派出所拔腿狂奔。
秦澤想都不想,跟著追了出去。
胡軒看看跑遠的姐弟倆,又看看似乎想追上去的牛公安,先對方一步,跑去追秦葉和秦澤。
縣公安局裡轉眼只剩牛公安一人,他生怕秦葉強行帶張仲澗去她的派出所,搶在他前面把案子辦出來。他氣惱地拍了下大腿,也跟著追上去。
……
秦葉很快闖進牛公安轄區的派出所。
連氣都顧不上喘勻,她連忙四下環顧,找派出所拘留室的同時,不忘大聲呼喊張仲澗的名字:“張老師!張仲澗!您在哪兒?!!”
靜謐的派出所裡,並沒有任何迴音。
直到,某處突然傳來凳子砸在地上的悶響。
秦葉心下一跳,拔腿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跑去。很快,她在派出所院子裡的最角落,有一間沒有掛任何牌子也沒有窗戶的小屋子,小屋的房門緊鎖。
“張老師,您在裡面嗎?”
她重重地拍打門,裡面,再度傳來細碎的聲響,像是人臨死之前的痛苦呻.吟。
秦葉想起張清風的委託,意識到張仲澗在做什麼後,連忙用身體去撞門。
與此同時,秦澤和胡軒先後趕到,三人一起,輪流用身子重重地撞門。
終於,將門徹底撞開,熹微的晨光透過狹小的房門,照亮屋內的場景。張仲澗整個身體懸空掛在房樑上,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身體還在劇烈地抖動。
秦澤和胡軒都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直到秦葉的呵斥聲在耳邊炸開:“快啊!你們倆還愣著幹什麼?!!一起把他救下來呀!”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學著秦葉的樣子,抱住張仲澗的腿將他向上託舉。
三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將張仲澗從房樑上救下來。
“秦葉!省檢查組的人今天就會下來,我要向他們舉報你!”
牛公安罵罵咧咧地大喘著氣,走到小屋面前,“你為了破案立功,辱罵老同志,強闖派出所,破壞公物……”
在看清房內的景象後,他的後半句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張仲澗這是——自殺了?
他先是一慌,眼睛滴溜溜轉了下,很快替自己找出開脫的藉口。他指著張仲澗,破聲道:“好你個臭老九張仲澗,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牲口投毒案的兇手,竟然還想畏罪自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