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忱開口:“怎麼,不敢喝?”
鐘宛這才接過:“是啊,怕你下毒。”
他淡嗤,道:“喝的時候注意點,這藥有些苦。”
鐘宛沒吭聲,捧著杯子專心喝。
溫熱的液體入喉,不燙,正好。
可確實是有些苦的,苦到人心裡的那種,連鐘宛這種耐受能力強的那一瞬都沒忍住皺起了眉。
她喜歡甜食,最是怕苦。
鐘宛幾乎是有些狼狽地將杯子放桌上的,沒忍住,差點吐出來。
一隻手早有預料地捏住她下巴,沒等她反應,一顆糖被塞進她嘴裡。
秦忱說:“吃點這個能壓著。”
甜味很迅速地沖散了嘴裡的苦意。
鐘宛緩了過來,瞧見秦忱坐在她面前,手裡捏著幾顆糖。
那樣子,讓她有些想起以前。
好像,很久沒有這樣了。
不,好像也有過。
因為當年那件事折騰了很久,鐘宛浪費了很多時間,本來應該再讀高二的,那年秦家幫她換學校重讀了一年高一。
十七歲高一,所以年齡在班上要較大一些。
當時秦忱的位置也沒走得像現在這麼高,財權滔天。
至多,也不過是個野小子。
那時候他雖然冷血,比起護著她,更多的是在旁邊冷眼看著,讓她自己動手還回去。
可是她要是生病了,他一邊嘴上說她就是個小呆子,卻還是沖藥給她喝。
那時候和誰都不熟,秦家沒人給她沖藥的。
只有他。
鐘宛還會覺得挺感動,畢竟那兩年,除了秦忱,沒人對她那麼好了。
最起碼,是她認為的好。
可是後來,後來啊——
思緒隨著這兩個字停滯。
不知怎的,嘴裡的糖變得有些索然無味。
鐘宛垂下眼,慢慢將糖給咬碎。
像是咬碎什麼不該去想的東西。
現在不只是後來了。
現在,就連曾經都是虛無的。
“上次你不是給了我一些紅糖和薑片嗎,你幫我去煮吧。”鐘宛說:“我想喝。”
“我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