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以一個為導索,慢慢展開他的報複,所以他殺了一個人。
他殺了小妍,小妍曾經暗戀過維維,是個純純的戀愛腦。
那一天他在嚴老師講課時提前來到401號教室,佈置好一切,在此之前他給小妍講了戲子誤亡的故事,慌稱就是沒有一個好結尾,希望她可能幫忙想一點。
小妍便借講鬼故事,想趁機告訴同學,然後藉此創造一個結尾,卻陰差陽錯之下,死於非命,成為一個結尾。
小妍死前雙目猛縮,死死盯著前方——她至死也不敢相信,親手葬送自己的,竟然是自己仰慕的……嘴上掙擰著,想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可因脖子上的繩子便再也沒有說出來。
在快要斷氣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她不能就這麼,這麼死不瞑目,舉起一個手指著地板——今天衛生的組長是維維。
可目睹整個過程的是嚴老師。
一邊是她親愛的學生,一邊卻是她自己的兒子。
無論是選擇哪一方,無疑是艱難的。
所以她選擇創出一屆沒有畢業生的道理,想把真相永遠埋藏在一起。
就是這麼一場大型蓄意謀殺案,很快也就得到警方的重視,可當時在場無一倖免,沒有任何目擊證人,也就成了一件無頭案。
妹妹因高空拋物的突發死亡,母親規劃的蓄意謀殺,叔叔的悲痛,那些另人發恥的法外之徒……
如何不恨?
如何不怨?
執念也就成怨念了,那一刻他不想讓這些事情被陳封起來,灰塵就算越積越多,也終有被一掃而過,露出它覆蓋最原本的事物。
隨著敲打聲漸漸消失,周圍的環境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了。
烏密密的怪物消失了,天也漸漸明亮起來,但此時仍處於半暗半明的樣子,就如混沌初開般。
紀函於回頭看了一眼這邊異常“安全”的地方:“……”
我在這賣體力活,你們倒好還聊上天了?
眾人也往這邊聚攏過來。
洛灼:“可是——嚴校長,您仍沒有回答到我問的點上——主與靈,究竟是什麼導致成如今的局面。”
一陣沉默。
“等一下,洛老師,”趙魚突然一頓,瞥了一眼邊上的司舟,又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刷漆匠有個女兒?”
“嗯。”
“鏡主是男的?”
洛灼繼續“嗯”著,靜靜地看著他,如果眼神可以告訴人語言,此時應該是“你到底還要講什麼廢話?”
“那個……”話剛要掛到嘴邊,好在一邊的司舟反應迅速,一手直接捂著趙魚的嘴,強顏歡笑著,說:“您繼續問,不用管他。”
“哥,你拽我幹嘛?”趙魚被司舟拉出人群外,不由疑惑地問。
司舟揉了揉他的頭,說:“現在是殘酷的,你還小。”
趙魚著急反駁道:“我哪小,不就是小了一屆麼?”
“我本來以為在操場上攔住我的人,”洛灼看了看嚴校長,故作思考道:“會與整個鏡有關,至少也是關鍵人物,可是——後來發現那個少年除了那次出現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並且是他憑借樹葉上留下的字,將我一步一步引上五樓,一切的指示——包括幫恰恰,都是。”
嚴校長:“對。”
洛灼:“然而在裡面我問過恰恰了,他的哥哥是不是叫維維,在恰恰的眼裡,維維就是哥哥,哥哥就是維維,所以攔我的人就是維維。”
“是。”
“前面種種痕跡可以證明——維維是鏡主,而那時主處於一種劣勢處境。被拉進來的人都成了靈的養料,那麼長期以來,靈主體必定會形成。”
“……”
“他被束縛的時候也長,只能鎖定目標去求救,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偏偏選擇的是我?”
嚴校長猛抬起頭來,激動地說:“因為我見過你,在很早之前,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也只有你可以。”
“……”洛灼一時間愣了一會,心道:“我不就在家裡窩了幾天,咋就成了一種全天下人都認識我的感受?我以前這麼牛掰?”
內心鎮定一下,繼續說:“靈會製造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