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並沒有說謊。
“人在極度恐懼下,會産生幻聽、幻視,是大腦功能紊亂所致,其表現為精神活動的異常,就如我們正常人做夢一樣,在他沒有醒來之前是無法認定,那是不客觀的,讓他能客觀的認識這一點,除非是讓他醒來,醫學上將這一現象稱之為——精神分裂症。”
這句話也沒有錯。
李濟為什麼要出去呢?
如果僅靠一面一詞,那麼其他人難道沒有說謊?
可所有的線索加在一起也摸不出一個所以來。
這幾日借得以探看洛老師的名義,順便去找了一開始遇到的安老師,在他們的視角來看,安老師的臉是模糊不清的,就連說話時也只能聽到聲音,卻不能看見。
在安老師的口中一直有一位嚴校長,但近幾日以來,紀函於他們打探訊息,問了些許同學,都是一知半解的,有的甚至連有這號人物也不知道。
夏陽高中的校長姓李,而不是嚴。
姓嚴的校長至今為止在學校的記錄裡就出現過一位,就是原創校的老校長。
為了了解大致情況,學校大部分資料都在校史館,紀函於向安老師借了通行證,囑咐司舟與趙魚分頭行動,去記錄資訊,他則帶沐期打算再一次找個機會偷偷溜進辦公樓。
唐均在那一插段後便整日不說話,一副清寡慾終的樣子,要麼長時間盯著某一個東西看,要麼就是碎碎念念著什麼,整個人都跟失魂了一樣。
“黑霧”那邊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容塗對紀函於說明瞭情況,若是再這麼拖下去,可能真的會成功,所以他必須想個辦法把人拉回來。
找了一個暗室裡慢慢研究,地理位置也比較偏,至少人少事也少,地夠暗,也助於讓“黑霧”得到恢複,這是目前為止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平時也就只有紀函於可以找到他。
洛灼也昏昏沉沉了好久,一直在遊蕩著,他記得在脫離李濟之後,便進入一段很長的記憶片段裡。
在那裡他確實看到了一個人的一生,也不完全是。
絕望、痛苦、無助、寂寞、悲哀……這些莫名其妙,魚目混雜的情緒交織著,一遍遍從他的靈魂上燙過,觸了一下便退了回去。
好難受……
一股灸熱的火焰似乎在靈魂上擺舞,灼燒著每一寸神經。
一張帶微笑的人模糊地從眼前劃過,好像在很久以前,有這麼一個人從小到大一直牽著他,對他說。
“……不怕了。”
“勇敢牛牛不怕困難!”
閃過一絲,在一條放學的街道上,樹很蔥鬱,前面好像有個人伸開雙手,蹲了下來。
“有沒有誰欺負你了?”
“不哭不哭,沾了泥,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真棒!又是第一!”
“勞逸結合,可別累壞了。”
“看!那兒櫻花開了,你不是最喜歡嗎?”
“說句話,好嗎?”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看看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