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還有嘻笑心情去逗的,咋就一半天就嚇到,你家大反轉啊?
宋叔也沒辦法就閉了店,周邊也清靜多了,大概沒人想去這個“漻人”的地方。
日子也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
後來宋叔改行了,還是開店——改去開列印的了,店名就叫“華天列印連鎖店”。
就算有先前的事情,但宋叔仍積極樂觀地熱情地招待客人,因此店裡的生意也興隆。
店鋪坐立在冬窗中學那道街的街尾處,因此常有冬窗中學的學生過來列印資料。
後來有人發現在列印出來的紙張卡都有一個汙漬,大概是宋叔不小心弄上去了。
但是漸漸的,人們發現紙張上的“汙漬”有大有小,有多有少,有深有淺。深的就像血一樣,圖形的輪廓也清楚地顯示出來,赫然是個血手掌印!
學生們都嚇得心神不寧,真正的精神下線,有的說晚上看到燭火下有層重影,晃悠著,一會兒近一會兒遠,僅睜眼的功夫就飄到了眼前,嚇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引來了動靜,那影又沒了。有人又在半夜三更時打著遊戲,螢幕一閃一閃,突然暗了下來,又亮了起來,上面就是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穿著白袍衣,嚇得人將手機往上一翻,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上,再抬頭時,螢幕上的女鬼就出來了,硬是把個嚇暈過去了,第二日也不願一個人待著,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多人去,最少2個人,就連上廁所也這樣。
接連如此,就報到警察局那邊了,店也被查封了。店的周圍也攔了許多圍欄,周邊的店也暫時停業了,冬窗中學也停學了一段時間,後來也無奈了。
必竟那時鏡出現了,而那個聖言也應驗了,而那神明卻再無音訊。
正常了一段時間,宋叔卻沒了蹤影了,也沒有繼續開店,也沒去找工作了,必竟人才三十不到的年齡。漸漸就沒人談這事與這人了。
有位路人在晚上12點時在回家的路上,路燈閃爍,泛濫著點花,只聽“吱”的一聲,像是電線電纜斷了一下,暗了一下,在微弱的燈光下,一道身影緩緩出現,慢慢變遠,沒有腿步聲,直直地過去,就像飄在空中一樣,燈光下若隱若現的影子逐漸拉長,消失在夜空中。
每個路人都有這樣類似的經歷,持續了一週左右,去請了鎮鏡師,講不清楚就這樣過去了,後來有人在那之前發生死人的地方,發現一具腐爛的屍體——是宋叔的。經邊專業人員檢測,這具屍體手上已經腐爛,像個幹枯的穗稻,身上也長出了屍斑,散發著一股臭味,鑒定屍體已經死了2周左右。
那……一週內裡看到的那個……人影,又是什麼東西啊?
洛灼眯了眯眼,然後用手揉了揉眼睛,說“我要全部,原原本本的,不要設懸。”相比較故事原因,洛灼更想去看一看那所謂神明所降臨過的祭臺,以及玉璧上的字。
宋叔啞聲道“是神明的指引。”
聽到這個,洛灼抬了眸,顯然他對這個神明……挺有興趣的。
宋叔繼續說道“既然他們覺得滲人,會影響精神狀態,那就讓他們親自感受一下。”
失落之緒,照之於歌,誰又曾對過,只是落於表,藏於心,親身體驗才會明白其中的酸楚。
“所以你以壽命為代價……最終弄成了這個?”洛灼望著血池中的玫瑰花瓣,浸泡在血水裡,顯得點點繁星若塵,有點妖豔。
宋叔也只是低頭“嗯”了一聲。他是見到了玉璧上的字才明白可以有一個這麼的辦法——一個可以使他再次擁有親人的辦法。哪怕是幾十年的壽命又如何,孤獨寂寞會將人吞噬,他只是想看一眼那個笑容,只是看一眼就行。
可……為什麼就那麼難呢?
為什麼呢?
洛灼看了一眼宋叔,說“八十一支蠟燭俱燃……那就去見見吧。”
聽到這兒,宋叔迅速抬起頭來,眼眶中是在打轉兒的淚水,是多麼滄桑,多麼辛勞啊,終是在這一刻似有點鬆懈。
宋叔迅速轉了過來,掙趴在血池裡,跪坐著,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低聲禱告著。
神明啊,我願奉獻我的靈魂和身軀,願以幹沽的血液,換取您的降臨。
神明啊,請您誕下福澤,以您偉大的神力,溝通陰陽之界,引吾妻吾女入魂,膽敢多奢望,只求一息即可。
可一遍又一遍的禱告,血池依舊風平浪靜,沒有任何變化。
宋叔不願如何,用利器劃了又劃著手臂,流出的血落在水上,泛濫漣漪,劃出一道光又暗了下去。他以為神明是因為誠心不夠,就拼命地用刀在手臂上劃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臉上淨是焦急,不知所措。
江波望了邊上兩位,發現都是沒有動靜,自己也不知道該幹嘛,只能愣著發呆。
容塗望著那祈禱多少次,卻仍認為神明不滿意的人影,不禁握緊了拳,又在那一瞬間松開了。
他知道,神明不會降臨的。
神明是受萬人敬仰的聖明,是足以傲祝一切的存在,有無限的神力。
但,身在這樣位置的人,最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