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書,大魏文宮脫離,誰會走,誰會留?”
有一品在,許清宵也相信大魏文宮不可能這麼快就敢走,原本以為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可現在許清宵覺得這一年內他們都走不動了。
真敢走,以吳銘的手段,也真敢殺。
不過許清宵還是要問一問,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聽到許清宵之言,陳正儒稍稍沉默,看到陳正儒沉默了,許清宵立刻出聲道。
“如若不好說的話,也無妨。”
許清宵開口,畢竟陳正儒終究是大魏文宮的人,有些事情不說,也實屬正常。
只是陳正儒搖了搖頭道。
“守仁,你想多了。”
“此事也沒有什麼好說不好說,老夫雖然是文宮大儒,可自從老夫立言之後,大魏文宮就已經將老夫邊緣化了。”
陳正儒給予回答,他並不是不好說,而是在思考。
這話一說,許清宵相信,君子立言,代表著自己的立心,陳正儒立言,是大魏國泰民安,但也正是因為這個立言,陳正儒才能成為丞相。
大魏的丞相。
否則的話,文武百官當中,憑什麼陳正儒能成為大魏丞相?若說手段,百官當中比陳正儒手段要強的難道沒有?若說地位,大魏文宮難道就沒有大儒了?
說來說去,陳正儒之所以是最佳人選,是因為陳正儒既不是皇帝這方的,也不是百官這一方,更不是大魏文宮這一方,他站在大魏王朝這一方。
許清宵心念大魏百姓,天下蒼生,而陳正儒心念的是國家,自然他能成為丞相,但同樣的女帝防著他,大魏文宮防著他,百官也防著他。
也就許清宵可以不用防著他,因為理論上兩人的理念一致,算是志同道合。
“不過,大魏文宮雖然將老夫驅逐在外,但老夫在大魏文宮內,還是有很多訊息瞞不過老夫的。”
“大魏文宮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脫離,到時候真正能留下來的人,拋開別有用心,剩下不超過五位大儒,至於天地大儒,只怕就只有荀儒一個了。”
陳正儒給予回答,這是他的猜想。
“不超過五個大儒,天地大儒只剩下荀儒。”
這個訊息讓許清宵有些沉默,大魏文宮內,大儒也不多,平常來說三四十位大儒,畢竟大部分的大儒,都是分散在天下,傳道受業也好。
感悟人生也罷,不可能一直待在大魏文宮,除了每年的一些節日會來,亦或者是大典之日,基本上也就是這個數量。
但陳正儒的意思很明確,大魏文宮要是離開,那麼這些大儒就更不會回來了。
或許偶爾會回來探親,但也只是探親,與大魏王朝註定漸行漸遠。
“有一品在,他們還會脫離嗎?”
許清宵繼續問道。
可此話一說,陳正儒不由長長嘆了口氣道。
“正是因為有一品出面了,大魏文宮只怕更快脫離。”
“守仁,大魏文宮脫離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誰來了也沒用,你師父有能力去殺,可光靠殺能解決問題嗎?”
“再者,守仁,你一定要勸說你師父,不是不可以殺,而是殺的越多,對你師父來說,也有大麻煩。”
“一品殺儒,不會遭受天地懲罰,但人世間的陽力減少,陰力增加,用佛家的話來說,陰力滋生出來的妖魔,為禍人間,這些災禍業力,都會算到你師父頭上。”
“但真正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讀書人的心氣,用武力鎮壓不是不行,只是單純用武力鎮壓,到最後一定會走到一個不可逆轉的局勢。”
“朱聖一脈,為何能成為天下讀書人之首,是有原因的,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如此簡單。”
“那日,一品前輩羞辱半聖,更是讓文宮染血,守仁,你當真不會以為文宮沒有手段抵抗?”
“一品前輩是在試探,老夫甚至認為,這位前輩也沒有想到文宮會不抵抗。”
“可越是不抵抗,意味著大魏文宮脫離的決心越大,而且大魏文宮圖謀的事情,也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