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說去縣城教書,誰敢要一位得罪過大魏文宮的讀書人啊?
誰要?你要嗎?
種種因素之下,他們不敢說話,縱然心中有怨,也只能憋著,自己嚥下去。
可現在,李守明不但恢復儒道品級,甚至還更上一層樓,讓他們莫名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李守明的聲音在大魏文宮內響起。
正在靜心讀書的孫靜安忽然一愣。
再聽完這番話後,他眼神顯得有些冷漠,而後揮手,在虛空中寫下一行字。
有學生自毀儒道,選擇加入其他學派,這種事情很少發生,因為明意之後,基本上是不會有人自毀儒道的。
一般來說都是在明意之前,選擇自己的學派,所以跳來跳去也很正常。
大魏文宮如果詳細劃分,其實有五種學派,代表著五位聖人,而四大書院當中,學派就更多了,但大多數都是老一輩的學派。
一些上古大儒的學派,或者是一些半聖亞聖的學問。
只是學派數量多,但門徒卻很少,跟朱聖一脈比,完全沒有一點可比性。
李守明的立言,帶著一種洩憤之意,昭告大魏文人,自己已經離開大魏文宮了,也不需要大魏文宮可憐自己。
自己加入了心學,並且還更上一層樓。
說挑釁,有這麼個意思。
但也沒什麼大問題,畢竟是你們大魏文宮先做的不對,後面也不願承認錯誤,非要讓人家給你們道歉,如今李守明立言,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很快,孫儒的聲音隨之響起。
“既已脫離大魏文宮,選擇其他學派,從今往後,李守明自文宮除名,此等背叛朱聖之儒生,文宮儒者,不可與其來往。”
孫儒的聲音響起,他沒有訓斥,也沒有辱罵,更沒有叫囂,而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也算是代表大魏文宮進行表態。
並且孫儒言語之中還是帶有警告的味道,李守明離開了大魏文宮,這個沒問題,但在他眼中,李守明已經算是背叛了朱聖,所以不允許任何朱聖一脈的讀書人。
再與李守明有任何瓜葛,這就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打壓手段。
最主要的是,這種打壓還沒有任何問題,畢竟學派之爭就是如此,你選擇背叛朱聖,那讓朱聖門徒跟你斷交,也很正常。
就好像如果李守明是他的門徒,忽然背叛了他,許清宵也不會對李守明有好感,包括心學門徒也不會對李守明有好感。
可這件事情其主要原因,並非是李守明主動離開,而是因為但孫儒不公。
事出有因。
而且還有一句話讓他們極其不舒服。
文宮儒者,不可與其來往?
憑什麼?自己的確是文宮儒生,可李守明又不是敵國間諜,又不是說侮辱了朱聖,憑什麼不可以來往?
這有點噁心人了,限制他們的自由。
這一點讓他們相當不舒服,甚至是有一種命令的口吻,很是讓人反感。
孫儒的聲音響徹在這條街道,守仁學堂內,許清宵也聽得出孫儒這語氣之中的威脅,也帶著一種莫名的高高在上。
“呵。”
學堂中。
許清宵冷笑一聲,這個孫靜安從一開始就各種針對自己,如今惹下眾怒還不知錯,說他蠢吧,他不可能蠢,畢竟能成為大儒,不可能沒腦子。
但說他不蠢,那就是有其他目的,如陳正儒所說的一般,有人想要將大魏文宮剝離出去,而孫靜安已經露出了自己的馬腳,是一顆明子。
這種人,與商人沒有什麼區別,一個逐利,一個逐名罷了。
想到這裡,許清宵也給予反擊了。
“吾乃許清宵,大魏正儒,創辦心學已有三月,今日,廣收儒道門徒,入我心學者,可享無盡才氣,但凡明意儒生,如若毀意,吾必以無盡才氣,為其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