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魏王朝又不需要這種東西,鐵礦需要儲存,這是必須管控之物,但藤木和水油,儲存沒有任何意義,又做不成兵器。
工部倒是有一些,但不會很多。
五十郡地,需要五萬架水車,工部加起來的藤木和水油,最多製造五十臺,自然而然需要購買這些東西。
而這三大商會,同一時刻,發來信件,告知戶部東西有是有,但不是很多,剛好賣光了大部分,如果現在急需的話,必須要提前採伐,只是這樣做的話,會導致收成極少,大大損傷長期生長。
故此提出等明年生產,當然了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他們忍痛採伐,只是價格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這很明顯,三大商會想要坐地起價,至於價格是多少,還沒有談,給雙方一個緩衝機會。
如此一來,身為戶部尚書,顧言自然雷霆大怒了。
“這幫商人,當真是貪圖小利,我等這幾日幾乎沒有閉過眼,核算成本,開出八千五百兩一架水車的價格,留有他們四成左右的利潤,卻不曾想到,他們貪得無厭!”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番商黑,大魏的商人,也黑,只要是商人,就沒有一個不黑的。”
“老夫當真想讓兵部,直接將這三家商會掌櫃抓起來,統統抄家!殺到他們老實。”
顧言的怒罵聲響起,甚至恨不得跟許清宵一樣,讓兵部去抓人,敢反對的直接殺乾淨。
但他知道這樣是不可能的。
許清宵殺番商,是因為番商已經惹了民怨,再加上許清宵故意而為,讓他們瘋狂斂財,使民怨達到鼎沸,再一刀落下。
可若是動這些商人,那可不是玩笑話,番商真被殺絕了,不會影響到大魏什麼。
可這些商人,涉及的生意五花八門,小到吃喝住行,大到六部所需,真要殺了,誰還給朝廷幹活?誰又給戶部創造部分稅收?底層百姓就更不如意了。
所以他這也只是氣話,真讓他殺,他還真不敢殺。
“守仁,你可有辦法對付這些女幹商?”
說到這裡,顧言看向許清宵,他的確有些束手無策了。
對方擺明著坐地起價,而且找的理由也無懈可擊,畢竟你一口氣要這麼龐大的材料,人家說沒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總不可能派人去查吧?
就算派人去了,又能如何?你知道人家的倉庫在哪裡?你怎麼清算?
到時候人家來一句,這些都是被訂掉的貨物,總不可能插隊吧?尤其是這幫商人很聰明,說是被異國訂走了。
這要真插隊,到時候都要罵大魏欺負人。
要是在盛世,還真不怕有人罵,可現在的大魏,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翼翼,既不能招惹辱罵,又要把事情做好。
許清宵殺番商,如若不是百姓鼎力支援,換做任何情況,許清宵都要下天牢。
牽扯越大,就越有顧忌。
聽到顧言所說。
許清宵沒有回答,而是十分沉默地思索。
其實這一點,自己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畢竟商人逐利,一看到這麼大的單子,第一反應可能想的不是發財了,而是想著如何要價。
這一點沒有辦法。
除非之前就把材料買來,但你大量購買,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想要饒過他們幾乎不可能。
“先發信回去,告知他們願意加價,只要價錢合理。”
過了一會,許清宵給予這個回答。
但此話一說,顧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加價?”
“五萬架水車,八千五百兩一架,這裡面已經有接近四成利潤,他們扣除成本之後,到手也有接近一成利潤。”
“若是戶部再撥款加價,後面的人工勞力費用,漕運費用,還有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至少要超額五百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