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訕笑一聲,連連開口,說再也不會了。
緊接著眾人退散,不過此人卻拉著張恆坐在了主亭最邊上,雖是邊上,但也入了主亭,有些得意,臉上的笑容可謂是春光燦爛。
賓客雲聚。
各種熱鬧之聲響起,來者都是要麼是文人,要麼便是南豫府重要官員,還有不少其他府派來祝賀之人,差不到哪裡去。
也就在此時,主亭內。
許清宵出聲了。
“萬夫子。”
他開口,一時之間,吸引了不少目光。
“何事?”
聽到許清宵的呼喊,萬安國將目光看去。
“前些日子,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之事,這其中有太多誤會。”
“學生知曉,大魏律法如山,但有道是法不責眾,學生希望,萬夫子能夠法外開恩。”
“若如此,學生必銘記於心,至於受傷學生,所有藥費,皆有學生承擔,若需賠償,只要不太過分,學生也會一一賠償,甚至一一致歉。”
許清宵開口了。
只是這一番話,讓許多人都沉默了。
主亭內,慕南平端起的酒杯,默默放下,眉頭微皺,他沒想到許清宵竟當真敢這般開口求情。
數位夫子也沉默下來,甚至有夫子更是低聲嘆了口氣,覺得許清宵魯莽了。
一些賓客也皆然沉默,將目光看向主亭。
誰都知道,最近南豫府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看得透,有人看不透。
但無論如何,眾人都很好奇許清宵會如何選擇。
畢竟不管這後面到底有什麼因素,許清宵若是開口為那些武夫官差求情,就是要得罪讀書人。
所以他們很好奇。
如今,樓宴之中,許清宵直接開口,倒是讓許多人想不到。
樓宴有些安靜。
李廣新也有些沉默,但他沒有多說什麼,既然許清宵開口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希望許清宵不要太過於激進。
萬安國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將端起的酒放下。
神色有些平靜,看向許清宵道。
“律法如山,雖法不責眾,但武夫毆打讀書人,這是前所未聞之事,其中影響,並非是一件小事。”
“許清宵,老夫知曉,這些人是為你鳴不平,你心中過意不去,老夫也能理解。”
“但法就是法,聖意就是聖意,你寧可不惜得罪老夫,也願意為他們求情,這份仁義,老夫敬佩,相信他們知曉之後,也會諒解於你。”
“此事,到此為止吧。”
萬安國一番話倒也合情合理。
他沒有故意為難許清宵,反倒是為許清宵找到一個由頭,畢竟在他眼中,許清宵之所以求情,是因為他心裡過意不去。
這件事情,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是有人擅作主張為許清宵出頭。
所以許清宵過意不去。
若不求情,只怕天下人都要嘲笑許清宵不仁不義。
如今許清宵求情了,他委婉拒絕,同時誇讚許清宵仁義。
既讓許清宵心中好受一些,也不至於將事情激烈化。
說來說去,是萬安國看重許清宵,他不同天明書院的學生,對於有才華之人,他自然看重,許清宵這樣做,他能理解,所以他不生氣,但他不會和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