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告訴我,我的遠房表妹埃莉諾拉是什麼樣的?她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醜陋嗎?" 荀秋煙以一種有趣的語氣問道,她把寧香寒領進了一間熟悉的大臥室,牆壁是海泡石色的,窗簾是孔雀綠色的。
等等,這不是伯爵夫人的房間嗎?
"我不知道他們在鄉下是怎麼說的?" 當這個陌生但令人驚歎的美麗女人放棄她的手臂時,寧香寒遲疑地回答。 荀秋煙的觸控留下了一種奇怪的刺痛感,使她手臂上的毛髮都豎了起來。侯爵夫人的聲音讓寧香寒感到奇怪的放鬆、安慰,但仍有一些不安。
"在國內,他們說王妃穿男人的衣服,挑戰拉斐爾騎士的決鬥,赤腳在皇宮裡流淚。這些都是謠言。"荀秋煙帶著有趣的笑容回答說,她拉出梳妝檯旁的椅子,向它打了個手勢。"請過來坐,毛拉小姐。你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你是一個敏感的人,經歷焚燒女巫是可怕的事而且你看起來確實蒼白。"
她怎麼會知道女巫燒死的事?寧香寒一邊思考,一邊用手揉著她疲憊的眉頭。"不我很好,"她喃喃地說,困惑地低下頭,她的身體主動地朝指定的座位移動。冬日玫瑰刺痛了她的面板,她在離椅子不遠處停了下來。有一瞬間,寧香寒能感覺到一種陰霾壓在她的頭上和肩上,但在她集中注意力的那一刻,陰霾一掃而空。"我只是有點累,謝謝你。"
荀秋煙的眉毛淡淡地揚起。"真奇怪,"侯爵夫人帶著靦腆的微笑喃喃道。"啊,是的,一件衣服,稍等。"
寧香寒好奇地看著這位貴族婦女。考慮到她完美的面板狀況,要衡量荀秋煙的年齡是個挑戰。她至少有20歲出頭,然而,在臉上徘徊的憂鬱表情使珀西的表姐莫名其妙地老了。
"來了,藍色與你的眼睛相配,"荀秋煙一邊感嘆一邊拿出一件衣服。"這樣一種罕見、迷人的顏色,"侯爵夫人補充說,她把長袍遞給寧香寒,並撫摸她的臉頰。"迷人而又冰冷。"
好嗎?寧香寒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四周。"我可以在另一個房間裡換衣服?"
"胡說八道。我有能力協助你,毛拉小姐,衣服的長度可能要做一些調整。"荀秋煙回答說,她攬著寧香寒的肩膀,把她轉了一圈,然後撩起她的頭髮。"我已經忘記了沒有僕人的情況,但他們什麼時候開始設計前面有紐扣後面沒有的衣服了?"
"最近才開始的,"寧香寒邊走邊回答。"你在鄉下呆了多久,荀秋煙小姐?"
侯爵夫人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會兒,然後她聳了聳肩。"哦,幾年了。"
"你在那裡是為了養病嗎?"
"是的,你可以這麼說。"
寧香寒對侯爵夫人聲音中的警告語氣眨了眨眼,決定不向荀秋煙追問。她轉過身去,把新長袍放在床上,然後慢慢地解開她的衣釦。她的手指在沾滿血跡的紐扣上摸索著,火堆的氣味飄到了布料上。當髒兮兮的長袍掉到地上時,她鬆了口氣,顫抖著走了過去。
荀秋煙撿起被丟棄的衣服,把它滑到衣架上,掛在臥室門外。"女僕們會清洗還給你。"
"那沒有必要,"寧香寒抗議道。"我有很多衣服。"
"哦,你的家庭很富裕嗎,毛拉小姐?剛才珀西介紹你的時候,我沒聽清這個名字。"
寧香寒在整理淺藍色長袍的裙襬時停了下來。"我不跟我的家族同名,荀秋煙小姐。我生來就是一個混血兒。"
"哦!真的嗎?" 荀秋煙坐在她對面的床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那麼你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毛拉小姐?"
"恐怕不知道,"寧香寒一邊回答,一邊把長袍拉到頭上。
"那你的母親呢?"
"曾經是海倫娜夫人。"
"曾經是?哦,天哪。" 荀秋煙用她纖細的手指按住她的嘴唇。"你是說,你是一個混血兒,也是一個孤兒?"
寧香寒沒有回答,因為她專注將裙子的布料固定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