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清野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他的一生都被所謂的責任而禁錮在這座山莊裡。
“鄙人知道了。”大管家瞭然地點了點頭,眼眸裡盡是遺憾。
他看著長大的少爺小姐們,至今都還沒成家,作為擁有傳統觀念的老一輩人,總覺得自己沒有等到他們嫁娶而滿懷缺憾。
遲清野輕輕地“嗯”了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便聽到遲硯書遠遠地呼喊著自己。
“小野,小野?”遲硯書拄著柺杖穩中帶著不明顯的踉蹌,略有些浮躁地走進來。
遲清野與大管家對視一剎,大管家便退到了一旁,向遲硯書微微頷首。
“二哥?你怎麼來了?”她稍稍換了個舒適的坐姿,不以為意道。
“你昨晚跑哪去了,現在才回來?”遲硯書儼然一副收到風聲急忙驗證的模樣。
“你不是讓我去打聽蘭霄兩家發生了什麼事嗎?”她不矜不盈地答道。
遲硯書單手插腰,好似要興師問罪一般。“這跟夜不歸宿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嗎?”
“看來你並不想知道蘭霄兩家發生了什麼。”她從容不迫地轉移話題。
“一碼歸一碼。”遲硯書可不吃這套,繼續緊咬不放道。
“那你想不想聽呢?”遲清野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地看著他。
遲硯書眼眸瞬間亮了亮,不假思索道:“想。”
“那就坐下聽我說。”她一邊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一邊懶洋洋地說道。
遲硯書立馬坐到她身邊,把柺杖一放道:“好,你說。”
“這件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蘭氏給霄氏挖了個坑。”遲清野氣定神閒地翹著二郎腿道。
“怎麼挖的?”遲硯書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她莫測高深地勾了勾手,“來,湊近一點。”
“哦。”遲硯書立馬把耳朵湊了過去。
大管家也很識相地選擇了迴避,沒有繼續逗留。
遲清野低聲耳語了幾句,便拍拍手道:“就是這樣。”
“那麼簡單?!”遲硯書感覺自己聽了,又好像沒聽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是我們太複雜了。”她不著痕跡的擰了下眉,隨便頗有些無奈道:“操之過急,反而事倍功半。”
遲硯書思索一剎,當場下了個結論,“果然,我們得離蘭淨珩遠一點。”
“怎麼?你對自己的能力沒信心?”她不禁調侃道。
“我是對你的理智沒信心。”他深知自己的老妹是什麼德行,遂鄭重其事道:“走得太近,容易迷失。”
遲清野頓時被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給逗樂了,可沉靜下來細想,又覺得自己不該有所隱瞞,畢竟這是一直都很愛護自己的親人。
“二哥。”她輕聲喚道。
“嗯?”他歪頭回應。
“我說我喜歡他,你會感到失望嗎?”她問得很小心,像個懵懂的孩子,在向家長征求買夢寐以求的玩偶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