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媽媽不認為莫氏能這麼肆無忌憚,但是姑娘這麼做,她心裡暖暖的:”姑娘放心,有老奴在,蘭溪院不會少了一草一木。”
月瑤卻是搖頭:”媽媽,東西重要但是人更重要。”金銀財寶有來有去,但是身邊真心疼愛她對她忠心的人卻是無可替代的。
鄧媽媽不擔心莫氏對她下手的,不說她已經被放了身契,就算沒放身契她也是二夫人的陪房,哪裡是莫氏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的。真當馬家是擺設不成。
這其實主要在於月瑤落入的陰影。月瑤忘記了現在的情況跟上輩子完全不一樣。月瑤獨立有主見,莫氏豈敢隨意動她的心腹,更不要說鄧媽媽是馬氏的陪房,若是馬家如上一輩子一班衰敗了莫氏還會將礙事的鄧媽媽弄掉,可是現在馬家正處在上升期。莫氏沒有足夠的證據就無緣無故打死馬氏的陪房,傳揚出去也是丟人之極的事。月瑤上輩子吃虧就吃虧在於太信任莫氏,對她沒一絲的防備之心。
當天下午,馬府那邊回了信。
月瑤厚賞了來報信的婆子看完信,沉吟半天后又回書房寫好的一封信交給花蕾:”讓你叔叔將這封信送出去。”月瑤不會再找劉二做甚麼重要的事了,但是一些輕省的事還可以。
花蕾拿了信就出去了。
月瑤去了正房跟莫氏說道,”伯母,國公府已經答應了讓我藉助他們院子,國公府那邊說我可以隨時過去住。”
莫氏笑著說道:”三丫頭,你打算哪日去?我這裡也好做安排。”月瑤不知道莫氏卻很清楚,連棟方之所以這麼痛快答應氏有原因的。若是月瑤跟國公府搭好關係,以後連府說不定能攀附上國公府;另外莊若蘭的爹莊大人在中書省是握有實權的人,而且莊大人跟吏部上書關係也非常好。三年丁憂後連棟方肯定要起復,這些人脈到時候肯定用得上。很多官員一但丁憂,若是沒有人脈跟銀錢,很難得到好的職缺,甚至連個實缺都沒有。這也是為什麼莫氏心裡膈應面上還得帶著笑。
月瑤也不想拖延,她是希望能早點離開連府的:”我打算明日就去山上。”
莫氏搖頭道:”半日的時間太趕了,我得讓人準備你在山上的日常用品,後日吧!”小院子是自己開伙,不吃寺廟的齋飯。日常用品都需要自己準備。
月瑤搖頭:”無妨,我明日去的時候只是帶一些換洗的衣物就成。其他東西晚兩日送上山就成。”
莫氏見月瑤堅持也只能作罷,反正到了山上受罪的不是自己,上趕著她不攔。
月瑤順便說了一下自己的安排:”長青院有暮秋跟冬晴,廷正也難得回來,所以我準備讓鄧媽媽回蘭溪院。”回蘭溪院看東西。
莫氏望了花蕾一眼:”你打算帶誰去山上?”
月瑤面色猶豫:”郝媽媽跟花蕾巧蘭,他們三人足夠了。”
莫氏掃了月瑤一眼,知道月瑤的猶豫是什麼,當下道:”帶了一個婆子兩個丫環,不算多。”雖然說去山上吃齋唸佛誠意十足最好是不帶人,但是要自己開伙,一個不帶會被認為苛待。
月瑤本來想跟莫氏說鄧媽媽放了籍的事,想了一想還是明天跟眾人告別的時候說效果會更好。
莫氏等月瑤走後揉了揉太陽穴:”沒想到國公府竟然真的答應了她,還真是小看了她?”莫氏原以為月瑤一個小小丫頭想借國公府的小院是異想天開,真沒想到國公府竟然答應了。
國公府的這個宅子一年到頭都是空置的,這也是為什麼若蘭會主動提,因為她知道一提這個要求外祖母跟舅母肯定會答應的,當然,這也主要是若蘭的面子大。若是無緣無故,也不會輕易將院子借出去。
劉婆子覺得月瑤這麼做對他們來說利大於弊:”夫人,若是三姑娘以後跟國公府走得近了,對我們有莫大的好處。”
莫氏聽了眼睛一亮:”是我一下著相了,確實是利大於弊。”跟這樣的豪門望族結交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之前他們不是不想,只是這些豪門望族都是眼高於天的人,看不上他們。這些人對於黏上去的更是瞧不上眼。而且主動去巴結也弱了他們連家的名頭,讓清流們笑話,對他們得不償失。現在這也算是一個契機。
蘭溪院得了月瑤的吩咐立即忙開了,要去山上住兩個月,肯定要帶很多用的東西。
月瑤也吩咐了細雨清點要帶的筆墨紙硯跟書籍。到了山上沒書看沒筆墨紙硯用那可就要她的命。於是,光筆墨紙硯跟書籍就裝了兩大箱籠。
郝媽媽看了小聲說道:”姑娘,這書籍帶著倒也罷了。這紙張少帶一些吧!若是到時候用完了再讓府邸送,我們是去山上清修的,帶著大包小包的,不像個樣子。”
月瑤覺得郝媽媽言之有理:”厚重的衣物我們不帶了,每人只帶一身換洗的衣裳跟一套厚衣裳。另外讓他們收拾出來放在屋子裡,等府邸送東西過來的時候一起帶去。書籍筆墨還是要多帶的。
郝媽媽哭笑不得,寧願帶那些沒用的紙張書籍也不要衣物,三姑娘還真是一天都不能離了書。
莫氏聽到月瑤送了一封信出去到驛站,怪異得很:”送到驛站?沒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