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去賭坊兩次是告假去的。劉二當時怕有事,更怕有人跟蹤被人認出來,還是喬裝去的,可是在媳婦面前到底是露了隻言片語。
劉二媳婦沒往裡想,得了丈夫的話往日裡口風也很緊,但是再緊也防備不了別人的手段,三杯酒下肚,劉二媳婦倒豆子似的都說了。這些人都是人精,從劉二嘴裡大概也猜測是是什麼事了。
莫氏做夢也不會想到,月瑤竟然會去賭錢:“三丫頭竟然去賭錢?”那丫頭視金錢為糞土,竟然會去賭錢,還有比這更讓人吃驚的,
賭錢是其次,問題是這個丫頭竟然開始看重錢了,這對莫氏來說決計不是一個好訊息。
花蕾得了一個小丫鬟的信,面色發白地對著月瑤道:“姑娘,不好了,押注的事被大夫人知道了。”叔叔可是拍著說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的,可是現在事情卻洩露出去。若是被人知道姑娘去押注,還不知道老夫人如何震驚呢!
月瑤放下手裡的紫毫毛筆,轉頭看著花蕾:“知道就知道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塌下來了,以後做事鎮定點,一點小事就讓你亂了手腳。”知道又如何,她就等著讓莫氏知道。
花蕾去取銀票的時候再三告誡她叔叔,這件事事關重大不可洩露半個字出去,沒想到竟然出了差池:“姑娘,這可怎麼辦?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她們瞞著姑娘押注,重則打死,輕則也要發賣出去。
這個時候,花蕾忍不住有些後悔,若是當初她沒有舉薦叔叔給姑娘當差,也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月瑤轉頭看著花蕾:“你嬸嬸說了押注多少沒有?”
花蕾趕緊搖頭:“沒有。我嬸嬸只知道叔叔是去的錢莊,然後得了姑娘的賞賜,至於具體的事我嬸嬸並不知道。”
月瑤點頭:“那你之前有沒有告訴你叔叔,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連你嬸嬸也不能說?”月瑤不是猜測,而是確定莫氏一定會聞到風,然後抓著不放的。所以,花蕾去取錢的時候讓她轉告了劉二這話。
花蕾連忙點頭:“姑娘,說了。”
月瑤聽到說了,不慌不忙地將剛剛寫滿字的之上鋪在地上。這是月瑤的習慣,練完字後,挑選出覺得最好的一張,再跟拓本上的字對照看看哪裡不足,不足之處再改進。
花蕾心裡惶恐至極,再見著姑娘不慌不忙的模樣,忍不住輕聲道:“姑娘,這件事若是被大夫人知道……”早知道她就該勸住姑娘,不要讓姑娘下注了。
月瑤輕聲道:“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最多也就罰她抄寫經書了,沒多大的事。
花蕾見著月瑤的神情,實在是沒辦法,跑去跟鄧媽媽說了。鄧媽媽得了訊息,臉色煞白,趕緊過來找月瑤:“姑娘,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老夫人若是問起來,姑娘就說不知道這件事。”
花蕾也是跪在地上,面色青了又白,但還是咬著下顎道:“姑娘,這件事若是出來了,奴婢願意一力承擔,姑娘身邊不能沒了鄧媽媽。”
月瑤聽了注意力終於不在白紙上了:“你跟鄧媽媽誰都不能少的,你們放心吧,就算祖母知道這件事最多也就罰我抄寫幾遍女戒,不會有事的。”莫氏能抓住這麼好的機會除掉鄧媽媽跟花蕾,肯定不會手軟的,但是她又豈能如了莫氏所願。
鄧媽媽跟花蕾看著月瑤:“姑娘,不能。”
月瑤望著驚恐不安的鄧媽媽跟花蕾,笑著說道:“無妨,我早料定莫氏會知道這件事。這件事你們誰都不能承認,祖母問起來,你們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有打算的。”唆使主子去賭博,這麼大的罪哪個下人都擔當不起,花蕾跟鄧媽媽也扛不起。
鄧媽媽搖頭道:“姑娘不成呀,現在府邸就老夫人疼愛姑娘,若是因為這件事讓老夫人著惱了,姑娘以後如何是好。”
月瑤沒跟兩個人解釋太多:“你們只要記住這件事跟你們沒關係就行,你們最多是沒起到勸說的作用;至於其他的,你們不需要擔心,祖母不會因為這件事就不喜我的,若是如此也不用等到今天。”
鄧媽媽還是不願意,月瑤直直地望著鄧媽媽:“媽媽,我說了這件事我心中早有計較,媽媽若是不按照我說的,會壞了我的事。”
鄧媽媽跟花蕾都不解地看著月瑤,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姑娘有打算,有什麼打算,為什麼她們不知道。
鄧媽媽也不多問,只問了月瑤一句:“姑娘,老夫人若是知道這是姑娘做的,真的只會罰姑娘抄寫女戒經書嗎?”這件事這麼大,罰女戒怕是不可能,姑娘甚至可能關佛堂了。
月瑤點下頭:“放心,我心裡有數,你們也不要太驚慌。”讓祖母知道也好,相信祖母會知道莫氏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她。
莫氏雷厲風行,查到證據以後就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夫人,希望老夫人嚴懲月瑤,實在是膽大妄為。
老夫人得了莫氏的話,並沒有如莫氏所想的那般震怒,只是有些奇怪地看著莫氏,然後搖搖頭。月瑤性子清高又自傲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怎麼會去賭坊賭錢?就算真去賭坊,肯定是有原因的。若是為錢,老夫人一萬個不相信的:“去將三丫頭叫過來。”看看這丫頭唱的這是哪出。
巧慧回來傳話,透露了這件事給月瑤。
月瑤輕輕一笑,花蕾塞了一個荷包給巧慧。如今不管是丫鬟還是婆子都喜歡接到蘭溪院跑腿的差事。每次來就算沒有銀子拿,肯定也有好吃的,吃人手短,拿人手短。月瑤的大方贏得上下一致的稱讚,所以,月瑤的名聲在連府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