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過對著遮掩面容的陌生金丹修士,不卑不亢行了個抱刀禮,道“前輩見諒,三嶼城誅妖戰隊在此執行任務,非是有意藏匿。”
孫怒堂、施以屏、麥大力手中都扣著傳訊符,先不激發。
若是對方在知道他們的身份後,仍然發起攻擊,他們將分頭髮出求救傳訊,憑几人之力,特別是隊長的強悍戰力,拖延至三嶼城金丹修士趕到沒甚問題。
這是戰隊在外遭遇陌生金丹的正確做法,大多數情況是相安無事。
空中穿黑衫金丹修士目光掃過地面兩頭剝去皮子的五階妖物,注意到下方七人,有五人都戴著同一式樣面具,被護在中間兩人身上沾染血跡,其中拿著長槍的修士渾身傷痕累累。
很多資訊轉瞬間便分析清楚,這一隊修士實力不俗,斬殺兩頭五階熊妖自身分毫無損,沉默片刻,黑衫金丹修士擺擺手,身影消失在空中,他竟自一言不發走人。
常思過用天眼術往附近十餘里仔細探查,半響後大概確認那人走了。
只有些奇怪,那金丹修士為何對他流露敵意
雖然看不到對方面容,隱晦波動的氣息不是他熟悉的三嶼城金丹修士,他確信與那人沒有任何交集,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正待讓眾人放鬆,常思過突地心頭一動,喝道“鍾老哥,起陣”
“是,隊長”
鍾叵測雖然不明白隊長什麼意思,他執行得非常堅決,手指在半羅陣器飛快一撥,淡若透明霧氣自地面升騰,把眾人覆蓋在十丈範圍,消失在夜色中。
他這次不惜消耗,動用了更高階的組合隱匿陣法。
常思過沒有宣佈散隊,其他人都保持著戒備陣勢不動。
過了片刻,被眾人保護中間的莫輕塵低聲問道“常兄,有什麼發現嗎”
他不屬於戰隊,不用守戰隊規矩。
常思過用天眼術和靈識,在全身上下仔細檢查了好幾遍,沒有發現任何印記之類,難道是自己太過疑心他總覺得剛才的金丹修士來得太巧合,沒有回覆莫輕塵,問道“你們可知,金丹修士有甚手段在五階修士身上做下印記,而不容易探查出來嗎”
孫怒堂幾人聞言,趕緊用靈識探查自身。
常思過此言等於是給手下打了招呼,回頭用天眼術一一檢視幾人。
他懷疑自己在交換會的大手筆,引起了某些外來金丹修士的貪心,他從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人心。
莫輕塵想了想,從袖口抖出一隻錦白色靈植袋,道“金丹修士的神通修為,遠超我等靈府境修士的想象,即是做下印記,也很難探查出來,我剛好豢養了一頭覓鼠靈獸,善於分辨各種氣息”
話還未說完,常思過打斷道“找到了,隱秘印記在施小妹身上。”
頓時,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施以屏身上,各人靈識毫不客氣掃視施以屏全身,把施以屏羞得臉色發紅,幸好她戴著面具看不大出來。
她剛剛自己探查了幾遍,怎麼就沒有發現
孫怒堂掃視一遍,沒有發現,其他人都差不多,又不便多探查一名女修,看向隊長。
“在長袍下襬近左腳位置,不對,還有一處,在長袍後襬”
常思過沒有繼續說,那處位置在後擺的內裡,非常隱蔽。
他沉浸冷眼旁觀狀態用天眼術才隱約發現端倪。
他們被金丹修士惦記了,還不止一個。
把印記下在外袍上而不是中衣,是因為中衣會經常換,而五階修士的外袍大都是極品法器,或法寶,自帶清潔功效,不會沾染灰塵汙物,還能變換顏色式樣,大部分修士也就一兩套好的外袍,數年不換很是正常。
他在交換會上換得的珍稀物品,比如陷壤等,當時就有一個短鬚金丹修士用秘籍換無暇金剛石為藉口,把他約出面談了一次。
有心人能夠看出施以屏與他是一夥的,把印記下在修為較弱的施以屏身上,比下在他身上保險,也虧那些老傢伙想得出來。
他們要是近期不出任務,那些老傢伙一直等待嗎
莫輕塵非常好奇常思過是如何發現的,他用靈識掃視了女子的長袍下襬接近左腳位置,沒有發現金丹修士做下的印記,又不能盯著女子長時間用靈識看,這是很失禮的冒犯行為。
他從靈植袋放出一頭沉睡的巴掌大渾身白毛的小鼠,用手掌託著商議道“常兄,能否讓我的覓鼠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