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的光線越來越暗,懸浮的蠟燭灑下的光線已經無法驅散黑暗,就像艾達眼中的斯內普,他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這間教室經歷過很多任黑魔法防禦術教師,也見證了纏繞在這個職位的詛咒。
有像班尼迪克·福利那般悲催的,三天一小災,五天一大難;有像奇洛、洛哈特那樣的,平時被學生處處刁難,期末時詛咒一波給他帶走;也有像萊姆斯·盧平那樣的,平時看不出詛咒的威力,也受學生愛戴,卻因種種特殊情況無法留任。
艾達坐在自己以前常做的位置上,沒有其他學生在旁,也沒有教授講課的聲音,火燭投下的微光讓她的身影顯得有幾分孤寂。
啪!
艾達打了一個響指,一團熒光出現在她的指尖,脫手之後越飄越高,光團也逐漸變成預言球那般大小,散發著瑩瑩之光,柔和、美麗。
“是誰在斯拉格霍恩的蜂蜜酒裡投毒?”艾達問道,“真是糟糕的選擇!”
她知道,斯內普無意告訴自己他們的打算,不管怎麼問,斯內普都是不會開口的。打破砂鍋問到底,並不適用於所有情境。
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繼任者,一個選擇蛋白石項鍊的詛咒,一個選擇在飲品中投毒,這兩人似乎太不拿鄧布利多當盤菜了。
這樣拙劣的手法,不但無法傷害到霍格沃茨的校長,反而會漏出馬腳,將自己暴露出來。
艾達曾經和馬爾福聊過,想了解一下他的心路歷程。
按照馬爾福的說法,他計劃的核心是消失櫃。讓霍格沃茨的消失櫃和博金博克店內的相連線,以此將食死徒隱蔽的帶進霍格沃茨,裡應外合殺死鄧布利多。
倒能算是一個長遠周密的計劃,但整個計劃的前提是消失櫃可以被修好。
只要消失櫃能投入使用,馬爾福就成功一半了。即便進入霍格沃茨的食死徒沒能完成任務,他也算對伏地魔有了交待,不至於被阿瓦達。
可是,修復消失櫃的難度大大出乎馬爾福的預料,讓他覺得前途一片渺茫。
一方面是任務遲遲沒有推進,無法交差,讓馬爾福感受到了來自伏地魔的壓力;另一方面是擔心消失櫃無法被修復,自己的計劃無法展開,這種擔心同樣壓得他無法呼吸。
雙重重壓之下,逼不得已的馬爾福只好鋌而走險,郵購了蛋白石項鍊。他想著,一邊修復消失櫃,完善自己的計劃,一邊嘗試其它方法,雙管齊下。
如今已經過去了幾個月,馬爾福的繼任者犯了與他同樣的錯誤,將暗殺想得太過簡單。只是不知這位繼任者是否也有一套更周密的計劃。
“西奧多·諾特。”斯內普乾脆利落地給出答案,“他從黑魔王那裡接到了與馬爾福同樣的任務。原因……你應該能想到。”
確實想到了,就在不久前魔法部的一次突襲行動中,食死徒諾特再次被捕。這位諾特就是西奧多的父親,半年多的時間裡被魔法部抓到了兩次。
西奧多·諾特高高瘦瘦的,有一對齙牙,性格有些孤僻,沒什麼朋友。
他與馬爾福同級,兩人的父親同為食死徒,是驕傲的馬爾福少爺為數不多平等相處的同學。
在艾達眼中斯萊特林的學生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她打過的,一類是她沒打過的。
原本像諾特這樣比自己小兩屆的斯萊特林學生,艾達應該沒什麼印象才對,可在來學校之前,她湊巧向德拉科·馬爾福瞭解過一些。
“鄧布利多怎麼說?”艾達接著問道,“像對待馬爾福一樣,也給西奧多·諾特一次機會?”
先後安排兩位學生刺殺鄧布利多,黑魔王這樣做一定是有什麼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