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歆的心開始狂跳。
他這麼看著自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的眼神中,還能看到一絲絲溫情?
是我看錯了嗎?
翟季初慢慢靠近。
溫歆趕緊閉上了眼睛。
是要親了嗎?不,是要咬了嗎?
嘴角能感受到翟季初的呼吸,他的唇就在自己旁邊。
稍微動一下,就能碰到。
然而……
“呵呵,哈哈哈——”又是這個笑聲。
溫歆瞬間睜開眼。
“你的表情讓我感覺你是在等待我吻你。”翟季初垂眼看著溫歆的眼睛,“可惜了,你不配。”
翟季初猛地放開了溫歆脖頸處的手。
“你說的對,狗咬了我,我的確沒必要再咬回去。”
溫歆突然醒悟,自己又一次被他耍了。
一而再,再而三。
溫歆閉了閉雙眼,努力抑制住了心口的一股氣焰,抿嘴笑道:“行,翟總不想咬了就不咬,都隨翟總的意思。那現在翟總可以認真聽我說一下方案了嗎?”
翟季初抿了一口咖啡,緩緩道:“你不必說了,我不接受採訪。”
“什麼?”
“我說我不會接受貴公司的採訪。”
拉緊溫歆心中的那條弦崩了,溫歆徹底炸了。
“翟季初!你這個變態,你做的這一切都是在耍我嗎?耍我很好玩是嗎?你有病就去治,我沒空在這陪你玩兒!”溫歆幾乎是吼了出來,眼睛一瞬間紅了。
翟季初看著溫歆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冷笑道:“耍你?溫歆,我們到底誰耍誰?”
“誰耍誰,你說誰耍誰?我特麼神經有病才三番五次在這邊被你侮辱!我口乾舌燥地和你介紹方案,你有半個字聽進去了嗎?你說咬我就咬我,不咬我就不咬,耍狗似的耍著我玩,到頭來給我一句不用說了,不接受採訪?翟季初,我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想怎樣?”
“那我倒是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只想好好做採訪。”
“好好做採訪?”翟季初笑了,看著溫歆的眼睛一字一句問:“溫經理,你到底想採訪我什麼?這一切,你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嗎?”
“我清楚什麼?”溫歆皺眉問。
“翟鑫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我是怎麼挺住喪父之痛,在遭妻子拋棄的時候,在所有危急關頭,讓瀕臨倒閉的企業發展成今天的成就,這其中的細節,你不是應該比任何人都熟悉嗎?”
溫歆的心猛得一跳,心中氣焰頓時消散。
“我……我沒有……”我當時沒有拋棄你……
“一些曾經的傷疤,被一層一層的撥開,然後公之於眾,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不……不是……”溫歆從未想過,原來過去的這一切對翟季初而言,是不願被提起的傷害。
“你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可以笑笑繼續做你所謂的人生目標,但我不可以,我不可能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把心裡的那些痛苦與折磨來成就你所謂的人生追求,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