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壽與馬友書寒暄了一會兒,心中也更透徹了毛文龍這個體系的構架。
像是馬友書這種把總,名為戰兵序列,實則,已經是轉化為傳統屯軍了。
到真正上戰場的時候,還是老一套的‘拉人頭’,各家出人。
現在想想,這等明顯不太完善的制度,滯後性雖是很大,也不會太公平,卻是夠穩定吶!
只要有這些屯軍的骨架在,便不愁著沒有兵源,更不愁新附的流民得不到安置。
都在碗裡呢。
“二子,咱爺們也不說虛的,你此役,到底立下了多大的功哇,竟然一步到副把總了?”
這邊,馬友書也不想再跟李長壽兜圈子了,直接正面問出了他最關係的問題。
畢竟,這將直接關乎著他以後的位置,乃至,不定還能因為李長壽的功績,往上提一格。
又豈能不關心?
“呵呵。”
李長壽這時早已經擦乾了淚痕,笑道:“馬把總,倒也並非是多大的功績,只不過是斬殺了一個韃子的領催而已。哦,對了,那韃子領催,好像是大韃子阿代的心腹!”
“啥?”
“這……”
看著李長壽如絲般順滑的凡爾賽,馬友書想說些什麼,卻直接被卡住了嗓子眼,說不出來了……
這他孃的。
還真該著是這老李家的造化啊。
就李長壽這瘦不拉幾的小身板,竟然,斬殺了一個韃子領催,還是讓眾人聞名都喪膽的阿代的心腹……
周圍眾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哎,馬爺,這事吧,若只是論功績,我也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說起來,都是我爹和我哥的情面罷了。我也沒想到,陳繼盛陳副將,竟然與我爹是舊人。喏,陳副將此役,還特地給我娘寫了一封信,說以後有空,便親自過來看看我娘這老嫂子呢……”
正當馬友書還沉浸在震驚之時,李長壽又慢斯條理的拿出了一封信,擺在了馬友書眼前。
“陳,陳,陳繼盛陳副將?!”
馬友書還是認幾個字的,穆然看到了信封上熟悉的印章,整個人登時直如遭到了雷擊!
他雖早就知道,李長壽的父親李福泰,極為勇武,是泥湯子裡摸爬滾打出來,資歷很老。
卻又怎想到,他居然跟陳繼盛陳副將,還有這一層關係……
這……
這老李家,怕是真要發達了,他姓馬的,以後怕是都得乖著點來討巧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