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炙的實力,沒有比慕容易更清楚的了。此人心腸歹毒,頗有手段。就連當年的玉醫子師父,動用了“藥王鼎”都沒能全力一擊擊敗羅炙。如今再對峙此人的話,自己都尚有幾分餘悸,豈能看著他們二人再為了自己犯險?
了晨知道慕容易是為了自己好。但他一旦決定的事情又豈是慕容易能夠阻攔的?況且此事事關重大,其中涉及的也不僅僅是慕容易報仇這麼簡單。
思量了許久之後,了晨伸手一攔,道:“慕容師弟此言差矣,先不說你和羅炙的私人恩怨。單說我劍亭閣百年的威望,豈能毀在一個魔人之手?如今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墮落,但身為門中大弟子的我,豈能坐視不管?”
“這……?”
慕容易剛想出言反駁。但了晨的話,卻讓他一點也說不出理來。
柳若竹美眸流轉,杏唇一動。也絲毫不甘示弱道:“了晨師兄說的沒錯。自古正邪不量力,師弟就不要推辭了。師姐也願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易輕嘆著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多說無益。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了二人幫忙報仇之事。
就這樣,三人一拍即合。終於決定五日之後出發,誅殺羅炙。
朝著屋內二人恭敬一禮後,慕容易便退去了,回到自己的修煉室中。房間內,就只剩下柳若竹和了晨二人。
燈火闌珊下,二人的依偎倒影照耀在青炷之中。
了晨眼神深邃,深情望了一眼如嬌妻般的紅粉佳人,柔聲道:“若竹,此戰過後,我們便成親如何?”
柳若竹眉目傳情,誘人的面龐猶如熟透的蘋果,顯得分外動人。娥眉輕動,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羞澀的笑意。
二人緊緊相擁,相依相偎……
這一刻,將永遠被定格在永恆……
回去的路上,慕容易的心情一直久久難以平復。但眼下報仇心切,也只能暫且把兒女情長擱在一邊了。心中下著決定,便回到密室中修煉起內功!
可是,在他的腦海中卻一直浮現出柳若竹的倩影,很難讓他平靜下來。他輕嘆了搖了搖頭,站起身子。
他輕嘆了搖了搖頭,站起身子。下意識摸了下懷中的小麟。發現小麟再次進入了沉睡狀態。下次甦醒便是第三次進化,到時候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異狀呢?
無奈的搖了搖頭,慕容易又望了一眼左臂上的“冰蟾”印記。他無法任意催動的冰蟾之力,可以說是致命的缺點。透過這些時日慕容易的分析突然發現,這冰蟾只有在感受到自己釋放出戾氣的時候,相對操縱的機率才會大些。
否則,千難萬難!
但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卻也符合邏輯。畢竟這冰蟾當初是喜歡自己身上的戾氣,才與自己完成的認主儀式。所以冰蟾只聽從戾氣的調遣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有些鬱悶,但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想起戾氣,難免又會聯想到自己即將隕落的生命。對於慕容易來說,時光的沙漏正無情的一分一秒度過。每一日的黎明降臨,死亡的氣息便加重一分。說不準哪一天他就會突然被戾氣徹底吞噬掉。
雖說已經看透生死,但他仍想知道如今體內的仙氣到底還能支撐幾日。至少,也要讓自己大仇得報之後再死吧。
抱著這種想法的慕容易,盤膝坐在団蒲之上,運氣調息。
驀然,慕容易眉頭緊鎖,冷汗直流!
原來,慕容易體內的仙氣差不多已被戾氣吸去了十之七八。除了真元處可以感應到一絲虛弱的仙氣外,周身的仙氣幾乎已經渙散,變得零零散散。能不能挺過下一次戾氣的反噬都是個未知數。
即使挺過了下次,也絕對挺不過超過三次以上反噬。這點慕容易心中還是有數的。
“第一次是在聖城之中,第二日是在閉關修煉之中……”
慕容易仔細掐算著戾氣襲來的時間,前後兩次發作的時間竟相隔不到七日。想想不禁覺得有些後怕。
也就是說,如今他體內的仙氣少則可以支撐個三五日,多則半個月二十幾天便會被戾氣毫不留情的吞噬乾淨。
感受著自己生命最後的曙光,慕容易沒有害怕,而是淡淡一笑。
他緩緩的走出洞外,眺望著星空的皎潔月色,竟有些痴了。在他心中更是五味俱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