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天沒有理會崔衡的驚訝,身子微微一動,已經走到了冰棺旁。伸出手來,隔著一層冰輕撫起夢蓮的玉容。竟是痴痴的笑了。
“天兒,義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麼做?”崔衡咬牙切齒,面露寒光,有些氣急敗壞的盯著冥天,緩緩道。
冥天輕哼一聲,望都不望他一眼,依舊淡淡道:“世人皆知義父心狠手辣,兇狠惡毒。我若交出白虎之印,恐怕第一個被滅掉的人就是我。畢竟我有殺死白虎之印誓約人的手段,對於這個威脅,義父又豈會放過我?”
崔衡眯起雙眼,陰沉道:“天兒,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城府竟如此之深。你是我的義子,我豈會殺你?況且,你如此違揹我,難道就不怕我不告訴你‘夢蓮’的甦醒之法嗎?”
“哦?莫非你之前告訴我的方法,一直都是騙我的?”一提到自己的愛妻,冥天立刻面色一沉,語氣也逐漸冰冷起來。身上的白虎之氣也一下子散發出來。
崔衡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言語有些過激。感受到冥天身上不一樣的氣息,他知道這一定是白虎之印的力量無疑。如果這個時候惹惱冥天,他可一點把握都沒有。
可憐崔衡機關算盡,最終卻落的這個啞巴虧。之前他還心想著出手解決掉冥天,但一看到冥天散發出的霸氣,心中那最後一絲希望也頃刻間化作泡影。眼下只能是忍氣吞聲,對於如今冥天的實力,他可絲毫不敢起什麼異心。
彷彿看出了崔衡的膽怯,冥天氣息一收,卻是道:“其實一早我就看的出來,我不過是你一顆棋子而已。當沒有利用價值以後,你便會毫不留情的除去我!我之所以留了這一手,也是怕你會對夢蓮不利。”
“你……”崔衡恨的攥起拳頭,但口中卻絲毫不敢反駁。
冥天淡淡一笑,繼續道:“崔掌門,我可以不殺你,畢竟這麼多年來,夢蓮的肉身多虧了你才能完好的儲存下來。但我有一事不明,還是希望你老實的交代出夢蓮的甦醒之法,否則……”說完,冥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強大的殺氣。
密室中瀰漫著不尋常的氣氛,感應到強烈殺氣的崔衡知道冥天沒有在開玩笑。背心一涼,隨後便輕嘆一聲,認栽道:“罷了,罷了。”
崔衡自嘲的一笑,表情中滿是頹廢。用手一指西方,緩緩道:“這座冰棺,是我從極西之地得到的。極西之地人煙稀少,可門派卻極多,各種奇妙的修真之術也是絡繹不絕。相傳極西之地有一種迴天的秘術,可以重塑肉身上的三魂七魄。只是這秘術早已消失,你若想去試一試的話,也是要靠運氣的。”
一邊聽崔衡訴說著“極西之地”,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崔衡的面部表情。看起來並不像說謊。
冥天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手上真氣一凝注於冰棺之上。只見透明的白色冰棺籠罩上一沉黑色氣息,完全遮住了冰棺中夢蓮的肉身。乳白色的冰棺散發出絲絲寒冰之氣,與黑色真氣稍一融合便立刻消失,不見了蹤影。
“你……?”
崔衡剛想說什麼,可冥天根本不等他廢話。腳下真氣一蘊,大手一揮,冰棺已背在身上。
“夢蓮,我們走了!”
冥天溫柔一笑,接著便劃破長空,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臉悔恨的崔衡。
……
夜晚的飄渺仙閣,突然下起了濛濛細雨。朦朧的月光上籠罩著一層暗紅色詭雲。圓月中透著森然,透著波譎!
慕容易的房中,燈火通明。幾個身姿不一的倒影,映在燭光之下頗有幾分微妙。
“不行,師姐與了晨師兄不必再勸。今此一戰,易兒萬萬不可讓你們二人再次犯險!”
此時說話的正是慕容易。只見慕容易大手一揮,立刻謝絕了柳若竹與了晨二人的好意。
原來,早在昨日的時候。慕容易就已經回到了飄渺仙閣中。再見過安孜晴不多時以後,一眼便瞧見了柳若竹和了晨二人。有些納悶的他除了高興以外,更多的還是不解。
對於柳若竹的來意,慕容易卻是不以為然。但一聽說陸兒已經結成真元進入佳境,慕容易明顯開心不已。看來五極陰陽山上的這兩味奇藥,還真不是一般的管用。又簡單問過玉醫子的近況之後,慕容易一直擔憂牽掛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
可慕容易哪裡會知道,如今玉醫子的真實現狀?
如果說聽到柳若竹的訊息是歡喜的話,那麼了晨接下來的一席話,可以說是對慕容易當頭一錘。
了晨把這幾日發生劍亭內發生的事情,包括如今羅炙的修為情況全部都告訴了慕容易。對於這個仇人,就算死慕容易都不會忘記!
心中怒氣一湧,險些把體內的戾氣再次催動。而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任豪瓊”慘死的一幕。
慕容易憤怒的握起雙拳,眼中露出血絲。真恨不得立刻潛入到劍亭閣中將羅炙碎屍萬段。
柳若竹和了晨二人,彼此相視的點了點頭。對於此一戰,他們自然要全力幫助慕容易。
於是,便有了開始慕容易厲色拒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