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離難雖對佛家不甚瞭解但也知道是降魔咒之類的,此刻她已經快速平復了心情,狀似輕鬆的問到:“這是降魔咒吧?”
“這是楞嚴咒。貧僧已經儘量不讓它太痛苦了。”覺法師解釋道:“要我教你嗎?”
金離難笑著搖頭,這麼複雜生澀,她才學不會呢。
商夜竹在樓梯口等著金離難,他看到了覺法師除魔。越來越覺得這個和尚很神秘了。不過雖然很多可疑處,但他也知道這個人是可以相信的。
金離難他們住的這棟樓是座兩層小樓,這座後院很大,像這種小樓大概有五六座。稀稀拉拉的坐落在這座清雅的後院裡。
當他們下樓時才發現,客棧還是那個客棧,沒什麼變化,只是他們住的這棟小樓變得破破爛爛異常朽敗,而之前這座小樓掛著的紅燈籠也變成了破破爛爛的白紙燈籠,上面寫著漆黑的“奠”字,此刻正散發著慘綠色的幽光。
為什麼只有我們住的小樓變成了這樣?
金離難疑惑了。
覺法師看出了金離難的疑惑,為她解答道:“你們這座小樓就是剛才那隻血鬼在維持幻像,血鬼其實在現身的時候,這座樓的幻像就消失了。”
金離難還來不及詢問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就見商夜竹往馬廄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先去找虎浪他們嗎?” 金離難急忙追上問到。
“虎浪他們在客棧大廳那棟樓裡,馬廄近一些,牽了馬再去找他們,就不用回來再牽馬了。”商夜竹答到,
金離難疑惑道:“難道馬比人重要?”
商夜竹道:“沒馬跑不快。”
金離難了然,然後指了指默默跟在他們後面的綠豆背上的包裹問道:“沒有盤纏乾糧,我們也寸步難行?”
“嗯。”商夜竹答到。
所以他在那麼驚悚的情況下也不忘拿包裹……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考慮這麼多,真不愧是商夜竹。金離難暗自感嘆到。
快走到馬廄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一陣大力咀嚼的聲音。
眾人疑惑,遂躡手躡腳的向馬廄靠近。來到馬廄不遠處,卻看不清裡面的情況。眾人只有大著膽子繼續向裡面靠近,三米處終於藉著月光看清楚了。
四五隻血鬼趴在已經被咬死的馬上,狼吞虎嚥的啃食著血淋淋的馬肉,其中一匹內臟流了一地,另一匹肉被啃去了大半,連肋骨都露出來了,場面血腥殘忍。
金離難覺得自己那涔涔的冷汗根本停不下來。她苦哈哈的問覺法師:“不是說很少見嗎?”
覺法師沒有回話,他的笑容已經消失,眉頭皺成一團,表情很凝重的看著馬廄。
“走!”商夜竹淡淡的說到轉身就走,看他那淡定的樣子。彷彿剛才那個失態的人不是他一樣。
金離難馬上就跟著商夜竹要走,還好那些血鬼吃得歡,無暇顧及他們。綠豆依舊默默的跟在他們後面。
金離難注意到馬廄有一塊木欄斷了,估計是綠豆發現了血鬼後弄斷木欄逃出來的。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那麼大的客棧,明明門口那麼客人商隊,怎麼偌大的馬廄只有他們的那兩匹馬?其他人的馬呢?
走了幾步後,發現覺法師還站在馬廄旁。金離難立馬又跑回去,怕打擾血鬼進食,所以她把聲音壓到很小說到:“法師快走吧,趁它們還沒發現我們。”
覺法師還是沒動。金離難又道:“您不會是又要念經吧?這裡可不止一隻鬼啊!”
覺法師終於開口說到:“無妨。”然後從懷中掏出一物,金離難定睛一看,正是當年降服花古的那根降魔杵。
“它不是插在花古身上了嗎?”金離難奇道。
“那是一對,我還有一個。”覺法師還是好脾氣的解釋到。
只見他手持降魔杵來到馬廄邊,抬手刺向馬廄的柱子。金離難便看到以降魔杵為中心的地方,散發出一圈經文一樣的金光,然後迅速擴大覆蓋了整個馬廄後便消失不見了,而這些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然後本來乾淨整潔的馬廄居然也變成了和金離難他們那小樓一樣破破爛爛的了。而那些血鬼則慘叫一聲瞬間灰飛煙滅。
那樣子比剛才那隻血鬼要慘烈多了,看來覺法師這次是沒有時間手下留情了。因為虎浪他們還在前面酒樓裡。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覺法師唸完佛號也轉身走了。
金離難看了看馬廄裡的馬屍,嘆了口氣,也轉身走了。
沒有了馬,要走出這大黿山怕是得多花些時日了。